她也没有继续打他的意思，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我不该打他脸。”
沈华平到底年纪小，对峙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败下阵来，带着哭腔承认错误。
“他是谁？”
“康哥儿。”
“娘以前怎么说的？”
颜舜华缓和了神情，却依旧没有要抱他的意思。
“可以打架，不能攻击要害，也不可以打脸。”
“这一次是初犯，娘只打你手掌心，但下不为例。如果还犯这样的错误，我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谁打了谁，我就会让对方直接打回去。你明白娘的意思吗？你想要弟弟也抽你耳光吗？”
沈华平摇了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娘是不是讨厌我？”
见他哭了，颜舜华终于心疼了，把人抱过来。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爹娘任何时候都不会讨厌你。
你是我生下来的，就算犯大错误，你也还是娘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你？
娘永远都会爱你，做了好事，娘爱你，做了坏事，娘还是一样爱你，没有做什么好事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娘也爱这样平庸的你。”
她耐心地帮他擦眼泪，语气便仿佛带上了笑意。
“你也觉得娘会偏袒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吗？”
沈华平摇头，“没有。是小弟瞎说。娘总是一碗水端平，就像爹一样。”
找得出是谁犯了错，虽然会对犯错的那个人特别严厉，但如果认为有必要，沈靖渊总是会让他们兄弟四个一起受罚，名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习惯要从小就开始好好培养，黄先生对这一点也非常支持，有时候也会一罚就罚四个。
“恩，你是个非常公正的孩子，既然你这么说，显然娘在这一点上做的还不错。谢谢夸奖。”
颜舜华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额头，沈华平有些害羞，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好一会儿悄悄地跟她说他真的错了。
“娘这一生虽然一开始过的有些不顺，但自从嫁给你爹之后，就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之下，接二连三地生下你们四兄弟，娘跟爹真的很高兴。
尤其是娘，从你们胎动了开始，就能够时时刻刻注意到你们的动静，每一次跟你们互动，娘都会觉得很幸福，你们生下来之后，娘欢喜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爹也一样，远哥儿出生的时候，他因为出任务没有在家，后来又因为养伤，一直没有办法回家来，等到终于见面了，远哥儿都已经很大了，开始会摸索世界牙牙学语了，没有迎接长子的到来，所以他对远哥儿一直有着很深的愧疚。
认真说起来，反倒是你们三兄弟出生的时候，你爹才真的心急如焚地等候。
后来慢慢地你们长大了一丢丢，他有着更多的时间在家里，因为远哥儿年纪比较大一些，比较懂事，不粘人，所以他总是被你们三个小家伙缠着，更多的时候都陪着你们玩耍。再大一点，远哥儿启蒙，开始读书，开始习武，你爹才专门抽出时间来陪着远哥儿，引着他入门。
就连你们黄爷爷，也总是嫌弃你们爹爹，说他对长子不够重视，所以他才强硬地插手了远哥儿的教育问题。
至于你，黄爷爷对你的期待远超于我们做父母的。平哥儿，他老人家之所以生你的气，气到要跟你冷战的程度了，当真是责之深爱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