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连侍画都觉得掩饰不过去,又羞恼又委屈,先是隐隐啜泣,慢慢就哭出声响来,可到底不敢太大声招惹了外头偶尔走过的宫廷侍卫,只敢吭吭哧哧哽咽。
“司棋?司棋怎么招惹了我那姐姐,又何以迁怒到你身上?”柳瑶华腹有千言万语,恨不得能抽上柳锦华几
巴掌,这作弄人,打几下骂几句还不解气,竟然对自己宫人都用私刑?!
“父亲送你们陪着我们姊妹入宫,明里是服侍,可自己人都知道,不过是因为你们各自本事又衷心,送进来少不得能帮帮忙,何至于下这狠手,真是、真是……”柳瑶华气闷,心中直骂柳锦华那个蠢货毒妇,当下便对侍画道,“你也是,她下这狠手伤你,你倒是弄些药膏药粉的涂抹一下,你看这手臂的疤痕,将来可怎么是好?”
这心疼是由自内心,从现代一个平等社会过渡至今,还是受不了一些事,尤其是看不惯欺压奴仆,动辄打骂堪如畜生!而且,心中对于司棋做的何事,惹到瑾凝那个刺头越好奇。侍画见柳瑶华着紧自己,连忙止了哭,竟还反过来劝慰她:“司棋姑娘的事,娘娘想来还没听说吧?如今阖宫都传遍了……前儿被瑾凝夫人捉了现行,竟是与皇上背地里……”侍画胆怯的看了眼柳瑶华的脸色,“奴婢真的不要紧的,这伤口眼见着就愈合了。夫人也不是只打了奴婢,旁的也……医女给过药膏的,可但凡用药,身上都会遗留有草药味儿,我们这些服侍主子的奴才们,最要不得的是这些异味,没得再惹了瑾凝夫人不痛快去。”
虽说为此受的无辜之怨,侍画想的通透,可心中还是有了阴霾,孤苦落寞溢于言表。柳瑶华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似是鼓励,除此之外,她目前的形势也容不得她做任何事,也什么都做不得。而对司棋竟是这么快得手,不由得心里越的警惕:没有柳尚书的帮助,且还是背着柳尚书行事——不然瑾凝夫人也不会了那么大火,连侍画这些人都受了牵连,如此情形,司棋能把皇帝那个冰山钓上勾,可真够本事的!于是,柳瑶华倒是开始怀疑,司棋身后是否有人在推波助澜。可她到底对宫人各妃都不熟悉,不好胡乱猜测,乱了阵脚。
“那现在司棋还在姐姐身边服侍?”柳瑶华对司棋越好奇。侍画点点头:“还在的,瑾凝夫人拨了个轩阁给她另住,不时皇上还会过去瞧瞧她,只是还没给个名分罢了,不然瑾凝夫人也不会留她到如今了。”
怕是瑾凝夫人想着司棋能就此有孕也是好的,这才能忍耐下这口恶气。兴许,还存了让司棋取自己而代之的心思——毕竟除掉一个柳家跟来的婢女,比除掉自己这个正式的妃子要容易的多!瑾凝夫人虽头脑不灵光,可有时候,有些主意却是直掐住人的命脉。对此,柳尚书大概也已经得了消息,可是却也按捺不去动司棋,怕是也是要看柳瑶华与司棋的肚子哪个更争气了!柳瑶华心中恨得抖,身上却是冷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