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滞的空气里像有什么东西爆炸开,只见土包之上猛然间就起了一阵暴风,像是一台大功率吸尘器,把地上的荒草连根拔起,一路卷着树叶、枯草还有那些蜘蛛的尸体,越卷越大,越卷越粗,像一根旋转的黑柱子,遮天蔽日,眼瞅着就奔我们冲过来。
我和大牙见势不妙,扯着柳叶就往上游跑。
跑了挺老远才敢回头看,就见碗口粗的树枝都被这股狂风给吹得歪歪扭扭。
这股暴风忽而扯天扯地地直驰,忽而四面八方地乱卷,所到之处,昏天暗地,飞砂走石,盘旋在土包子上转几圈后,晃晃悠悠地移下来,然后突然加快速度到了河岸,紧贴着我们截流的河道北上,直到看不清了,才慢慢地消散了。
我们几个如木雕泥塑一样,站在河岸上。
刚才还是铺天盖地的蜘蛛死尸眨眼间就没有了踪影,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阳终于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从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阵后怕。
突然柳叶指着对面的山头,张口结舌,嘎巴了半天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