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黑暗。]
[还有数不尽的存在在世上的被人们点燃的篝火焰]
这世界终究还是明亮战胜了“天”。
千万只鸦雀低空飞行,按照轨迹盘桓。不断扇动翅膀时候生出的风压迫熊熊火焰。
烈火开始扩张,往四周张开,逼近人类。
人们向后躲避撤退。
唯独站在那被一堆又一堆篝火所围成的圆圈包围之中的女孩儿站于鼓之上。她正不动声色等待着再次奏起的乐章。
[再接着]
奏乐!
一声一声沉重的鼓点袭来。
一瞬之间,黑雀悬空盘桓于头顶上。遮天蔽日,万里长空不见,黑色分割世界,冯明上前。
少年立于其中,手中剑从身后显。剑锋锐,剑尖儿点土地划出弧线能控鸟雀。
翠玉衣裳,将发髻高扎起。是公子从未试过的装扮。若不是因他穿的松缓衣裳以及其腰间悬挂的那一只同色的被打磨的光滑的竹笋配饰,当真像个要上战场的将军模样。
瞬间改变的动势,鸟雀下沉,绕少年而飞环。
人们的下意识认为这番场面象征不详。
议论者不悦,此番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人声最盛鼎沸时候,有红色剑光从内劈来。
而鸟雀听劝,一声哨响后皆避让剑的光芒往四周散开。
站在原地的少年并肩。在冯明身边出现另一个少年。
江亭手握着镶着血红光丝的长剑,如同守卫一般立定不动的站在方才黑雀所去的圈内与冯明背靠背的静待乐的鼓点。
[此刻]
唢呐声声,鹰击长空。
唢呐奏响,黄金万两。
万般乐器,声而高亢。唢呐吹响,立地为王。
银剑而起,高抛于长空之上,划过高空似留痕。冯明气势,往后撤退。
鸟雀避让,凌空往上飞行后消失于无踪。
重现!晴空万里,今日最后的那一点金光夕阳。
少年于后舞剑,半个身子被在前的另一人遮挡。
只见将其遮挡的那人——是一袭白纱衣装,手中血色佩剑。
两者似乎并不相融合,但仍旧能够彼此衬托。
将全部的头发扎起,用发冠将其束住。除了额头两侧留下的碎发,旁余的没有任何疏漏。
二人装扮的利索,在一前面一后面彼此配合但却不交错。
当前一人一剑从腰侧袭出,在后的那人再跟随其武步。
四面重新围上的众人皆来,看如今场面倒是新奇。当鸟雀退,原先那股子“不详”的气息消失不见。
站在众人中挤在前面与风折柳并肩观望的那个少女身影消失。
[她去了哪儿?]
众人围堵之外,立在寨子中被用来警醒熟睡的人们的鼓与槌。
女孩儿攀上用来侦察的了望木楼,手握着鼓槌击重重敲击鼓面。
声音开始游荡,贯穿范围数十里。
一声袭来,少女而舞。
双膝跪地以身体带韵。水袖往两侧扬起,往后仰头弯下身。
水袖碰地面之前她脚步轻盈,詹一禾跃起。
然后脚面落鼓面。
鼓上,早先铺在上面的丝纱感受到少女落下时候的微弱震动轻轻产生波澜。
觉得不足够,她旋转带动袖的流动,再次的起舞跳跃扬起来拨乱的是整个鼓面上被早先留下的透光的丝纱。
丝纱如瀑,如浪花。
可女孩儿的力量有限,也经不起太多的涟漪。所以所有的颤动皆存留在脚边,最高峰点也只能到达脚腕上面的一点。
仅此而已的“浪花点点”。
[当古乐下坠]
简陋的了望台上红衣少女停止一切行动。
鼓面上的少女也不再起舞。
二位舞剑的少年正是手持银丝剑的冯明江安与手中握着沈安之佩剑烈情的江亭。他们突然交换的位置,向彼此在的地方靠近。
“如何?”众人屏息,不知这群少年人究竟还藏着何种猫腻。
[当唢呐声音消减,鼓声再次上扬]
风折柳留在人群中静静观望,眼见伙伴如此正经的高呼舞剑,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
(十年生死两茫茫)
左牵黄
(不思量)
冯明江安与江亭二人皆是清清少年音调。
沉重的诗句从他们口中说出时候并未有阴森之感。
反倒轻快。
所以当旁观者听到,并不感到凄凉。
相对于诗词表达的含义,当下或许少年人的表扬更加吸引人。
所以,少女因此驻足,停下脚步后缓缓躺下身子,后背贴在鼓面上。
在远处众人看来,女孩儿微薄的身躯从视线中消失。
被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来,围观者皆看向冯明与江亭。
伴着鼓点,二人扬剑。
悲歌剑舞,一触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