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崔正英问道:“员外,如此的墓葬设计是出自您手笔,还是另有高人指点。”
坐在轿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得攀谈起来。
何老爷转了转眼睛,用手撇了一下胡子,回想道:“那是十年前,我家老太爷,害了哮喘病,本是无碍性命,可是最后竟米汤不进,没熬得过几日便驾鹤西去。那时庄里上下乌丧之气,哀悼太公。记得当时一对夫妇,径直走到院内,说是风水先生,可以为我何家驱凶化灾。一开始我没睬他们,最后两人竟怪异得帮我儿子免去了杀身之祸,从此便被我延为上宾,太爷的白事,也由他们两人操办…”
听到这里,崔正英不禁也犯了嘀咕,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祟,如此的旁门左道,如果不除,还真有悖道义。
回到何府,已是黄昏时分,太阳的余晖,黄黄的,金灿灿的,洒落一地,给偌大的何宅披上了一层面纱。
回来后,师徒三人便忙着开坛做法。
此前,在何府没有看到何少爷出现,阴宽还在一阵琢磨,难道这败家少爷因此收敛了?
可是不曾想,在阴宽如厕的时候,发现后门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便不由观察了起来。几个家丁,肩扛着一个布袋,隐隐约约伴着落日,能看出里面是个人,难道他劣性不改,又去玷污黄花闺女!
随后阴宽一个越身,跳上房檐,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少爷厢房…“混蛋!你们几个还不滚出去,难道也觊觎这小娘子!”厢房内传出一阵呵斥声,随后便听得几个下人出来关门坏笑的声音。
阴宽此时已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跳将下去,对其一顿毒打。反复斟酌了一下,还是回去报得师傅。
此时崔正英法坛已就绪,突然听到阴宽说的这状况,也不得怒火中烧,想必上次吓得他还不够!
倾刻后,崔正英笑了起来,对徒弟二人说道:“看为师如何整他一整!”
话毕,便喊得何老爷,就讲此法事需要少爷的配合,听完后,何老爷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唤得管家,速去厢房把少爷带过来。
此时的少爷正在屋内,追逐调戏着这小娘子,听得父亲来唤,又不得不从,便差人,把小娘子捆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少爷在管家的推搡下,来到了院子,望得崔师徒三人,一种莫名的畏惧暗由心生…
崔正英事先早已将尸毛黏的粉碎,冲入茶水中。待一切完毕后,崔跳上法坛,一系列夸张的动作让旁边的阳中和阴宽不禁对视一笑。
乌里哇啦一阵仪式过后,崔要求少爷喝下那壶冲有尸毛的茶水,可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他此时只希望应付一下,速速回去和小娘子共度春宵。
不一会儿,阴宽便悄然离开,他要去搭救那可怜的女子。看着一大壶绿油油的似乎不太好喝的茶水,何虎很无辜得回头望了望何老爷,何老爷也无奈地摆了摆手。随后,何少爷闭着眼睛,很无奈地喝下了那壶“绿”茶,喝完后,只觉喉咙干涩,一阵干咳…崔正英手里的两道黄符,一翻手噗的一声燃起,然后丢入火罐中。啪的一声,拍在何少爷面门。“哈…西…哈”几声呼吸后,何少爷便一阵迷糊,啪的一身跪在地上,崔撸了一把香灰粉,敲了一下后脑,一阵鼻息将这半把香灰吸了进去,崔正英让何虎手托沙盘,口含细签,一切完毕后,崔默念几声,啪的一声响指,何虎便口含细签在沙盘上画着什么,这把在一旁的阳中看的目瞪口呆,这一招确实没见师傅用过。倾刻功夫,沙盘之上类似于路线图的东西赫然在目。崔小心翼翼地接过沙盘,拿去临摹去了,而阳中则收拾着东西,何少爷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下把何老爷急了。忙喊道:“道长,且慢,那我儿子怎么办,总不该一直跪在这里吧。”崔正英笑道:“员外莫急,何少爷要在这里跪个个把个时辰,以消退法效,跪满后,抽去口中的竹签,一个长屁,腹泄三天后便可恢复正常,我们也没办法,这是何老太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