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村长,这事儿咋就变成咱们几个干了呢?就咱们几个也太寒颤了,殷坚可是救过咱们村子的,不说风光大葬,咋说也得有个墓碑啊。”
一个村民小声嘟囔道。
“你懂个屁!不想活啦?叶猛的话我敢不听?这人看起来跟殷坚有仇,风光大葬殷坚?估计他下一步就是风光大脏咱们!”
黄村长压低声音再次呵斥道。
“赶紧干活,别废话!”
伴随着村民们的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坑越挖越深。
没一会儿,黄村长喊道: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把棺材放进去!” 我的棺材被缓缓抬起,又重重地落入土坑之中,震得我身子一晃。紧接着,泥土不断地被填进坑里,“簌簌” 的落土声在棺材外回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我的心头。
土越填越高,棺材内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此刻,我也是赶紧撤去了龟息术,紧接着让丹田之气在自己的丹田之中开始运转,形成了气息内循环。
当最后一锹土填完,我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在心里默默等待着,等待着黄村长和村民们离开。
终于,我听到了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现在,我也不敢贸然出去,我算着时间,感觉外面天黑了,我运转丹田之气才直接破棺而出,一记灵风破打破了棺材还有土层,随之赶紧飞身出来!
破土而出的瞬间,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我身上的泥土和压抑感。
月光洒在地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后山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疯狂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现在,殷坚这个人,已经是彻底死了。
我看着一眼坟头上破开的坑,这地方还是得补上,要不到时候叶家的人过来肯定怀疑的。
接下来,我就开始修复这个坟包,还好当时在工地干了段时间,对于这种土木工程的活还是有点涉猎,紧接着,我手脚并用,直接修复了坟包。
这一通忙活给我整得灰头土脸,身上的寿衣也是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了,原本胡子是给我准备了衣服了,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被叶家的人抓起来了,之前准备的东西已经没法用了。
我是真的没想到叶猛这人居然疑心病这么重,看来他是早就已经预料到我会回来了,甚至还预料到我是将计就计。
还好,我在殡仪馆那几天还是在修炼精神力的,要不然肯定得被叶猛给看穿了。
现在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只能赶紧快速往村里跑去,不过他妈的我寿衣下面的裤子很紧,动起来异常的费劲,无奈,我只能顺道找了一条别人晾在外面的裤子,自己穿上了。
月光把土路照得惨白,我踩着车辙阴影挪动。
裸露的脚踝沾满泥浆——寿衣下那条借来的裤子短了半截。经过老井台时,熟悉的槐树香气让我恍惚了一瞬,十年前和伯常偷枣子被黄村长追打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现在,我不清楚那些叶家人把胡子他们关在哪里,只能在村子里小心翼翼的闲逛。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柴房方向有三个小红点,像是有人在抽烟。
大半夜的抽烟?难不成这群孙子把人关在柴房了?
想到这儿,我的精神力如薄雾般贴着地面铺开,在触到柴房院墙时骤然收束。
三团模糊的人形热源正在东南角吞云吐雾,香烟的星火在脑海中勾勒出他们倚墙的轮廓。
我屏住呼吸,让精神力绕过新砌的水泥墙。
这柴房是村民们储存柴火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还有几个房间,专门用于储存柴火,在我的记忆中,这地方后墙是有个狗洞的。
狗洞的位置现在糊着湿泥,青砖缝里还插着半截烟蒂。
叶家人改良了防御,但没改掉抽烟的恶习。
铁门突然吱呀作响,我立即切断所有精神链接,耳畔传来重物拖拽声。
\老实点!\
看守的呵斥震落墙头浮土。
精神力残余的涟漪里,我捕捉到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有人正在挥动钝器打人。
听到这声音,我的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裤腰,这帮叶家人还给胡子伯常他们上刑了不成?
西南方传来胶鞋碾碎枯枝的声响,这个点儿了,似乎是叶家的巡逻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