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素白的手轻轻接过,往脸上一带。
下一刻,音乐起。
此时的音乐和之前的不一样,此时的音乐更加急促,更加高亢,更加尖锐。
老板娘双手打开,身体随着音乐舞动,既灵活,又诡异。
后面的十二人也围着苏婉舞蹈起来。
好多人不禁打一个冷颤,身上冒出鸡皮疙瘩。
“咚!”
当第一声傩鼓敲响时,整个民宿的地板泛起青光。
有酒店服务员推出一个大车车,上面全都放上薄薄的傩面具,看上去之感没有苏婉他们的好,不过雕刻还算精致。
这些服务员堆着笑:“傩面具通灵,只要带上面具一起舞蹈,必然会得偿所愿。”
游客们面色通红,全都接下傩面具,戴在脸上。
辛婵月和吴事本来不想戴,不过为了不显得另类,还是将面具戴上。
戴上面具之后,游客们声音变得奋抗,开始机械地舞动。
辛婵月和吴事身上的灵符微微发烫,神情一如往常,为了被发现,两人也跟着扭起来。
吴事到还好,尤其是不苟言笑的辛婵月,扭起来像是要杀人。
吴事侧身靠近辛婵月的耳朵,低声道:“你看见他们的手腕上的红线了吗?”
辛婵月低头,这才发现,所有的人腕间不知何时都系上了红线。
而这些细线都连接着一个地方,那就是苏婉的双手。
李安快速的穿过民宿,靠近后院。
只见后门处,竟然站着两名大汉,这两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其中一人脸上还有一条可怖的疤痕,从眼尾到鼻翼,横断半张脸。
“后院正在维修,不能进去。”
刀疤脸干巴巴的说道。
透过两人,李安看见,那七口水缸,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就像是装着七大缸血水。
而整个院子,洒下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的,都成了红色。
李安没有废话,直接从身上掏出来两张灵符,朝着两人丢过去。
“嗤!”
哪里知道,两张灵符刚落到两人身上,就化作一阵黑烟。
“早就料到有人来捣乱。”还是刚才的刀疤脸冷哼道,“果然是你们这些臭道士。”
说罢,两人在腰间一拍,来莺儿手臂粗,三米来长的绳索,绳索的上面,不满符文,一左一右往李安扫去。
李安旋身避开横扫而来的绳索,铜钱剑在青石板上擦出一串火星。
左侧汉子袖中抖出三道镇魂符,黄纸在半空燃成幽蓝鬼火,封住通往后院的去路。
\小道士倒是滑溜!\刀疤脸脸汉子狞笑着甩动绳索,绳索以一种奇异的规律转动,发出奇怪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
摄魂音波!
李安心中一惊,你两个汉子不仅仅身手了得,旁门左道也学的不错。
单论人的话,这两个汉子是李安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而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只是给苏婉看后门。
苏婉究竟有多大的背景,能找来这样的人。
音波袭来,李安顿时觉得脑袋里长出一个弹簧,在脑袋里弹来弹去。
他急忙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染血的五帝钱破空击中铜铃,法器相撞炸开的气浪掀翻了院中石凳。
七口水缸突然嗡鸣震颤,缸沿符咒泛起血光。
李安瞳孔骤缩——北斗阵眼处的天枢缸内,竟浮出半张浸泡得发胀的人脸!
\让开!\李安抖出三张雷符,却被疤脸汉子的绳索绞成碎片。
左侧汉子趁机朝李安就是一扫,绳索破空,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安蹬着地面借力腾空,那奇怪的绳索堪堪与李安擦脚底而过。
啪!
绳子打在旁边的柱子上,陷进去一半,差一点就将柱子切断。
刀疤脸见状,将绳索一丢,从墙边拿出来一根铁棍,铁棍横扫下盘。
李安铜钱剑点地借力翻身。
“噗!”
他一口精血头顶铜钱剑上,堪堪落地后,脚踩天罡,铜钱剑快速的挽着剑花,肉眼只见到一片残影。
“冥顽不灵,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李安低喝一声。
一直以来,李安对人都不会下死手。
即便是异类,只要对方不是十恶不赦,李安都会放过。
刚才也是一样。
不过如果他再拖延下去,那外面的那些人,恐怕凶多吉少。
“去死!”
两名汉子对李安也是颇有火气,两人一人拿绳索,一人拿铁棍,朝着李安攻来。
只是,两人落下武器,就发现,李安竟然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如此几次,两人根本就找不准李安的位置。
随着两人的战斗,距离后门也有一定的距离。
“就是现在!”
李安心中暗暗想到,脚下一点,一阵残影,冲到后院。
李安丝毫不做停留,剑尖顺势挑开天权缸的封符。缸内血水突然沸腾,数十条发丝般纤细的红线破水而出,直取李安周身要穴。
\乾坤倒转!\李安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八卦,一掌拍向地面。
青砖缝隙渗出墨色雾瘴,红线触及黑雾瞬间枯萎。
“好狡猾的家伙!”刀疤脸见状猛捶胸口,喷出的本命精血化作三头火鸦,将黑雾烧得劈啪作响。
李安趁机甩出青铜罗盘,磁针引着雷符贴上天权缸。疤脸汉子铁链如毒蛇窜来,却在触及罗盘时被震得脱手飞出——那罗盘背面竟嵌着半枚不知何年何月的铜钱!
\轰!\
惊雷劈落瞬间,李安袖中滑出墨斗线缠住摇光缸。
借雷击反震之力凌空跃过两人头顶,墨线绷直如刃,在七口缸间织出血符网。
当最后一道雷光劈开玉衡缸时,漫天血雨中响起千万冤魂的尖啸,缸中血水化作七条赤蟒扑向施术者。
两个汉子突然发出非人惨嚎,他们的皮肤下凸起游蛇状的血线——原来早被种下血咒的阵奴,此刻正被反噬的阵法抽干精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