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商刚刚赶到‘浮生殿’前,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悲愤的质问声:“谢师侄!我这弟子的性子向来稳当,从不会轻易去得罪人,所以他是有何处不妥,竟值得让你下如此毒手,至他于死地?!”
待听得了天衣真人这话中的意思,洛清商脑子不由‘嗡’了一声。
天衣真人的弟子,燕君许?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事?
她赶忙走进大殿,而后就见天衣真人抱着地上已然看不出人形的燕君许,正在声嘶力竭地质问着被镇守祠堂的长老护在身后的谢郁堂。
而且,被天衣真人抱在怀中的燕君许分明..........分明已经断了气!
天衣真人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似是想对谢郁堂动手,幸而被挡在前面的祠堂长老拦了下来:“洪曜!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衣真人缓缓放下自己怀中已然没了气息的燕君许站起身来:“你让开!今日本真人就要杀了这个残害同门的狠心之徒!”
祠堂长老面色铁青:“洪曜!命牌传进祠堂的画面被人暗中截下了,你怎么就能确定谢师侄就是杀害燕师侄的凶手?!”
天衣真人冷笑:“本真人徒儿的尸体就摆在这儿,这还能有假?!”
“更何况,谁人不知你与纪云亭那厮关系最好,你现在当然是向着他的徒弟!”
原本只是好心提醒天衣真人的祠堂长老闻言,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你..........”
祠堂长老瞧着脑门一根筋儿直通到底似的,竟就这么与明显失去了理智的天衣真人争论起来。
而被祠堂长老护在身后的谢郁堂则目光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天衣真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清商见此心中越发焦急,可两位化神境真人明显是已经吵出了火气,她这个时候上前怕是会乱上加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本来正巧被长老拉去请示事情的断云真人一回来就见刚刚与自己聊着天的天衣真人不见了,然后就从一旁的长老嘴里听说了祠堂长老匆匆派人来给天衣真人传信的事情。
他急急地往这儿来,结果,他一赶到这儿,就见祠堂长老与天衣真人情绪激动地争论着。
在断云真人到来之后,两位正在争吵的化神境真人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断云真人望着地上已无生息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头痛极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怎么一轮到自己管事,阁内就安生不起来了呢?
断云真人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期盼见到阁主。
在殿中众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断云真人先看向祠堂长老:“燕师侄的命牌是何时碎的?”
祠堂长老拉着张脸答道:“就在半炷香之前。”
“他死前的画面呢?”
“被人截下了。”
听到这个回答,断云真人不由皱眉。
这时,天衣真人恨恨地盯着谢郁堂开口道:“我徒儿死时就在这‘浮生殿’之中,且这殿中只有他们二人,这动手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道就仅凭此猜想,天衣真人就可以认为此事是我师兄所为吗?”听到这话,洛清商心间不由有些奇怪,她不由开口道。
她想不明白,为何天衣真人连查都不愿查,就认定了自家师兄就是杀害燕师兄的凶手?
况且,杀了燕师兄于自家师兄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
天衣真人瞪了她一眼:“如此明显之事,有何不可?!”
恰在此时,一道带着些冷意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天衣真人慎言!”
紧接着,环夜真人就走了进来:“若无切实的证据证明就是东临动的手,就请天衣真人管好自己的嘴,莫要乱说!”
天衣真人咬牙坚持道:“可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他动的手!”
环夜真人没看他一眼,径直来到谢郁堂身前,手指指向地上躺着的人问道:“东临,你来说说,是你杀的他吗?”
谢郁堂摇头,哑声道:“不是。”
天衣真人双目赤红地嗤笑道:“那他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自杀吗?”
谢郁堂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深深地看向天衣真人:“真人又怎知不是如此呢?”
此言一出,殿中人皆惊。
天衣真人面上满是不信之色。
断云真人赫然看向谢郁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环夜真人皱着眉刚想开口,就见谢郁堂对自己摇了摇头。
谢郁堂制止环夜真人的开口后,就一步跨出,从环夜真人与祠堂长老二人身后走出,来到断云真人身前。
他弯下腰来深深一拜道:“贺峰主,燕真传来到‘浮生殿’后,还未来得及与我说几句话,就忽然发疯自己杀了自己,此事确乃事实,东临不敢妄言。”
顿了顿,他眸色沉沉地看向一旁在环夜真人与祠堂长老紧紧地注视下不敢轻易动手,却仍满脸怒色的天衣真人,直接开口发了心魔誓:“若东临所言有误,此一生修为便止步于此。”
天衣真人面上怒色一滞。
难道真的不是他?
天衣真人被悲愤冲昏的头脑此时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自杀?怎么可能是自杀?
对了,发疯!
天衣真人眼中神色突地一暗。
下一刻,殿中众人便听谢郁堂开口道:“不过,燕师弟在发疯之前,曾与东临说了几句话。”
一道声音自门外走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