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和另一名同伴顺着陶春生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颗大树的树枝上似乎挂着一些黑色的东西,摇曳在风中。
“那是什么?”那名同伴不由得轻声问道,脸色微微变了。
陶春生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可能是些鸟巢,或者……”他突然停住了。
“或者什么?”年轻人急切地问。
“那不是鸟巢,”陶春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觉,“那是……人的骨头。”
话音刚落,三人都愣住了。那颗树上挂着的,确实是一些干枯的骨头,风吹过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年轻人吞了吞口水,脸色苍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春生的心里一阵发寒。他知道,这片山林里不可能只是一些普通的野兽。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某种可怕的力量正悄悄接近他们。
“我们得小心,”陶春生低声说,“这地方不对劲。”
“我们是不是应该撤退?”那名同伴显得有些慌张,“我们现在就回去,找个地方避一避。”
“我们不能回去。”年轻人摇了摇头,“如果我们回到之前的地方,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反而更危险。我们还是继续走,保持警觉。”
陶春生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禁对这个年轻人的果断感到一丝担忧。毕竟,他们此行并不只是为了逃避追捕,而是为了寻找某个目标——如果这个目标真如他们所料那般重要,任何退缩都可能带来不可预见的后果。
“继续走吧。”陶春生叹了口气,“但必须小心,特别是要注意周围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三人再次启程,虽然脚步没有停,但心中的紧张感却愈发浓烈。每走一步,陶春生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在渐渐变得沉重。
不久后,路面开始变得更加崎岖,密林也逐渐散开,露出了一片空地。站在空地边缘,三人看到了一座简陋的小屋,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看上去似乎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这里……”年轻人微微皱眉,“看起来不太对劲。”
陶春生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屋,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朽的气味,几只蝙蝠从屋顶的缝隙中飞出,吓得他们纷纷后退几步。
“这是个被遗弃的地方。”那名同伴低声道,“我们进去干什么?”
陶春生没有回答,只是拉开了小屋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黑暗潮湿,空气更是令人难以忍受。三人小心地走了进去,尽量避免触碰到四周的物品。
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张破旧的床,床旁边是一张简陋的木桌,桌面上堆满了灰尘和散乱的物品。陶春生走到桌子旁,伸手翻动了一下,突然发现桌面下藏着一个布包。
他小心地将布包拿起,解开包布,里面赫然露出一张发黄的旧地图和几枚陈旧的银币。
“这是……”年轻人上前一步,拿起那张地图,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是我们这次寻找的目标。”
陶春生的心跳加速,脸色变得凝重。“目标已经找到了,但这只是开始。”
年轻人显然没有完全理解陶春生的意思,他仍然盯着那道黑影,眼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可是,那不就是个鸟巢吗?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危险的东西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掐诀,阵法的光芒开始向外扩散,化作一道金色的涟漪,将周围的狼群震退。
狼王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猛然跃起,再次冲向两人。然而,这一次,阵法的光芒化作利刃,狠狠斩向它。
狼王躲闪不及,胸口被光刃劈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飞溅。它愤怒地咆哮着,却不敢再靠近。
“趁它受伤,快追击!”陶春生低喝。
两人同时跃出阵法,剑光与刀芒齐齐斩向狼王。
狼王虽负重伤,但依旧顽强抵抗。然而,在陶春生与徐小满的联手攻击下,它的动作逐渐迟缓,最终被陶春生一刀斩下头颅。
狼王一死,狼群顿时溃散,灰影翻涌着消失在林间。
徐小满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终于结束了……”
陶春生捡起青铜短刀,冷冷说道:“别放松,狼群虽退,但此地妖气未散,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徐小满一愣:“更大的麻烦?”
哇,师父的本事真大!”林小雨满脸崇拜,眼里仿佛亮起了星星。“那后来你有没有学会怎么对付山羊啊?”
“学会了,学会了!”陶春生眉毛一挑,“师父看我摔得够惨,特地教了我一招,叫‘避其锋芒’。山羊冲过来的时候,千万不能硬碰硬,得侧身避开,然后用手里的工具——比如棍子或者石头——挡住它的去路,顺势往它脖子上一压,那家伙立刻就老实了。”
林小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有点担心地问:“可如果没棍子和石头呢?光靠两只手,能行吗?”
“光靠手就麻烦了。”陶春生摊了摊手,“不过师父说了,赶山人最重要的是脑子灵活,身边能用的东西那么多,树枝啊,藤蔓啊,甚至随手捡块泥巴,都能派上用场。”
“泥巴也行?”林小雨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当然行了。”陶春生说得眉飞色舞,“有一次我亲眼见师父用一块湿泥巴糊在山羊眼睛上,那畜生一下子看不见了,冲得东倒西歪,最后撞到树上晕了过去。”
林小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父可真有趣,居然还会用这种办法。”
“哈哈哈,那是!赶山人嘛,总得有点绝活!”陶春生说着,语气忽然一转,“不过小雨,你记住了,赶山不是闹着玩的。山里有时候很危险,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轻松对付过去的。”
“嗯,我知道。”林小雨点了点头,神情也认真起来,“爷爷常说,山是有灵气的,我们去山里,是借用它的资源,但绝不能破坏,更不能冒犯。”
陶春生满意地点点头:“你爷爷说得对。这山里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甚至一条小溪,都有它自己的‘规矩’。咱们赶山人,最重要的就是懂规矩。像我小时候,不听师父的话,惹了祸,差点就出不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林小雨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快说说,怎么回事?”
“那是我刚开始学赶山的第二年吧。”陶春生摸了摸下巴,目光投向火堆,像是在回忆,“那天我们走到一片竹林,师父告诉我,这片林子里有一棵‘竹王’,是整个竹林的守护者,不能碰。我当时觉得稀奇,心想不就是棵竹子嘛,哪有那么神乎其神?”
“然后你就去碰了?”林小雨一脸紧张。
“没错。”陶春生叹了口气,“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胆大,不信邪。我偷偷折了一根‘竹王’旁边的小竹子,心里想着带回家做根吹笛子。”
“结果呢?”林小雨眼睛都不敢眨。
“结果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山里迷路了。”陶春生语气变得低沉,“那片竹林,平时明明一条路笔直通向山下,可一到晚上,怎么看都像是绕圈子。师父让我把竹子放回去,我嘴硬,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后来……后来我们真的被困了一整夜,直到天亮。”
“竹林也能困人?”林小雨瞪大了眼。
“是啊,这就是山里的规矩。”陶春生点头,“后来师父告诉我,那一夜是‘竹王’在警告我们。山里的每样东西都不能随便拿,哪怕是一片树叶、一根草,都是有主的。”
林小雨低下头,似乎陷入了深思:“那后来呢,你把竹子还回去了吗?”
“还了,当然还了。”陶春生呵呵一笑,“不光还了,我还特地磕了三个头,心里跟‘竹王’认了错。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乱动山里的东西。”
“那你后来还迷路过吗?”林小雨问。
“再也没有了。”陶春生笑了笑,“因为我学会了尊重山的规矩。山里啊,是我们的朋友,但也是我们的考验。”
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林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陶叔,我也想跟你学赶山,可以吗?”
“跟我学?”陶春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雨,你这是认真的吗?赶山可不光是好玩,还得有胆量、有耐心,更得懂得吃苦。”
“我不怕吃苦!”林小雨一脸坚定,“爷爷说过,赶山是我们家祖传的本事,不能在我这一代断了。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对山的规矩也熟得很。我想试试!”
陶春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好!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不过有句话我得先说清楚,学赶山可没有捷径,得一步一步来。”
“我明白!”林小雨重重点头。
陶春生看着林小雨眼里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默默地在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柴,火光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跳动。
“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上山。咱们先从认路开始学。”他说。
“好!”林小雨的声音清脆有力,充满期待。
林小雨点点头,心中暗自佩服:“真是难得。你的坚持让我也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
两人正聊得兴起,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林小雨抬头望去,只见村口聚集了一群村民,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
“怎么回事?”她好奇地问道。
陶春生皱了皱眉:“不知道,最近山上有些传闻,说是有神秘的声音传来,大家有些害怕。”
林小雨惊讶地说道:“神秘的声音?会不会又是那次的怪事?”
陶春生沉吟片刻,回答道:“确实有不少人提到。不过,山里那么大,或许只是风声吧。不过,如果有问题,我们也应该去看看。”
林小雨点点头,决定和陶春生一起去了解情况:“好,我们一起去看看。也许能帮大家解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