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营地外侧虽有岗哨,但大多已被他们先前解决。偶尔还能听见木制哨楼上一个残留哨兵的咳嗽声,显得有些寒酸。徐天禄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中一名队员迅速解决掉哨楼敌人。那队员点点头,直接摸上哨楼斜梯,趁敌人回头张望的刹那,匕首破空,一击致命。整个过程只发出极轻微的“噗”声,听得人脊背生寒,却在战场之上再正常不过。
“报告——”突然间,远处隐约传来了一个日军士兵的低喝,好像是在向上级叫唤什么。徐天禄心头一紧,暗道不妙:莫非我们的行动被人发现了?若此时日军大部队警觉,事情可就棘手了。
他低声吩咐身旁的通讯兵:“快,用暗号通知老黄、李海生那边,让他们加快动作,一定不能给敌人集结的机会!”
通讯兵立刻用手电筒打了几下特定的闪光信号。远处的密林中也有同样的闪光回应。
就在这时,敌营里忽然传来急促的铃声,像是有人拉响了警铃。紧接着,一束刺眼的探照灯自高处亮起,照向营外。
“他们发现我们了,快,全力突击!”徐天禄不再隐藏,猛地拔出驳壳枪,“砰砰砰”三枪,开路打死门口的两名日军士兵。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战士也纷纷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原本寂静的夜晚被激烈的交战声撕裂。
林中,老黄和李海生所带的队伍也同时发动。左路的老黄指挥战士们甩出几枚土制手榴弹,“轰轰”几声,将敌人的临时火力点和报讯用的岗亭炸得七零八落。右路的李海生则带着人利用夜色掩护,敏捷地冲到敌人侧翼,打了一波疾风骤雨般的枪击,瞬间击毙了好几名日军机枪手。
“杀啊!弟兄们,为了死去的乡亲们和战友,冲!”李海生一边开枪一边嘶吼,喊得声嘶力竭,恨不能将心底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日军虽被突袭得措手不及,但毕竟是有备战经验的军队,很快便有军官在营内高声吆喝:“警戒!快、快、快!把机枪架起来,阻止他们冲进来!”伴随着那刺耳的喊声,几挺重机枪以及轻机枪同时开始扫射。子弹在夜色里划出炫目的火舌,伴随着“哒哒哒”的连绵声响,使得进攻暂时受阻。
徐天禄见状,咬牙道:“他们想死守营地,给我冲散他们火力网!张顺,你们几个用掷弹筒压制正面机枪,咱们再突破!”话音落下,便见一名叫张顺的战士迅速架起掷弹筒,瞄准机枪掩体,“咚”地一声,一枚榴弹呼啸而出,在机枪阵地附近爆炸,硝烟立刻腾起。机枪手的扫射骤然变得紊乱。
“好机会,冲啊!”徐天禄大喝,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战士们随即紧随其后,踩着破碎的篱笆和倒塌的沙袋阵地,一鼓作气闯入日军营地内部。
一进营地,眼前是错落的简易兵舍、弹药堆放处以及供敌人休息的临时房屋。因为事发突然,日军大多还来不及组织有效抵抗,就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不少鬼子士兵慌忙逃窜,有些还穿着半拉裤子就举枪仓促射击。然而在徐天禄等人的有力打击下,他们难以形成统一阵线,场面陷入一边倒的屠杀局面。
正当徐天禄等人势如破竹之时,远处忽然亮起几簇火光,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声。“哒哒哒——”几条火舌破空而来,打得进攻队伍纷纷匍匐在地,躲避子弹。那是日军援军的急行火力或是潜伏在营地后方的增援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