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日暖闻吹笙。赵世豪行走在小区里,看到景观河里有几只水鸟欢快的游动,心想:又到踏春赏花的季节。不知道王公子打电话找我干吗?
他三步并两步走进单元门,到电梯厅正好看到孙安佐在等电梯。两人点头打招呼后,赵世豪问:“你最近忙的什么?好几天没见你过来住。”
“家里有点事。”电梯下来,等里面的人出去,孙安佐先一步进电梯,一面按楼层键一面微笑着说。
赵世豪跟进去,仰头看着电梯顶说:“你来碰见王培宇没有?他刚才打电话让我回来。说是有要紧事找我。”
“没有。”孙安佐顿了一下说:“我没想到今天过来,是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赶紧过来一趟。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在电话里不方便说。听口气挺着急的呢。”
啊?两人互相望着说了一句:“他能有什么事?”
不过他们很快地就在心里想到肯定和赵苘苘有关。
说话间,电梯到他们住的十层楼。赵世豪先走出电梯来,他刚想掏出钥匙开门,不料门突然被打开,只见王培宇站在门口,严肃地看着他们说:“正好都来了,赶紧进来吧。”
“你发什么神经?我刚上班开会。”赵世豪一面换拖鞋,一面嘀咕他。
孙安佐一言不发地换下拖鞋进屋坐在经常坐的地方。客厅里的有线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新闻联播。
只见王培宇铁青着脸,拿遥控器摁到投屏,接着拿手机投了一个视频文件。
“你们坐下看看吧。”王公子说完,点开播放把手机丢在一边,翘起二郎腿,拽起烟盒,抽出一支香烟,拿出打火机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
赵世豪看到桌子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批评他说:“你少抽一点吧。”
王培宇吃枪药一样,白他一眼,立即还口道:“你管我抽烟干嘛?好好地看看视频吧。”
赵世豪看到他心情不爽,只得扭头看视频。只见视频上首先出现的画面是在北方常见的一个小村庄里,周围有蔬菜大棚和光秃秃的树木。
接下来的画面:从远处的村道上驶来几辆小汽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赵苘苘和赵亮明,只见孙安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一座农家院。
农家小院里站满村民,从屋里走出一位朴素的中年妇女,迎着孙安佐悲喜交加的走过去。
赵世豪看到跟在孙安佐后面的赵亮明和赵苘苘,咦了一声问王培宇:“这个录像从哪里来的?”
“你问他?”王培宇压制着心头的怒火,盯着孙安佐:“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录像播放完,孙安佐噌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过去关上电视,指着王培宇的手机说:“这是我的隐私,请你快点删除!”
“呵呵。”王培宇站起来,双手叉腰迎着他说:“都上电视新闻了,还隐私。”
寻亲认母是一件让孙安佐感到幸福而又不堪的事情。所以事后他不想回忆或者被人提起。但是那又是不可避免的事实。
于是,他坦然地坐回到沙发上,神色自若地问王培宇:“既然你们都看到了,我也不想隐瞒下去。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王培宇直接了当地问:“录像里为什么有赵苘苘,你们是不是一直在联系?早就认识啊?”
“是赵叔叔帮我找到亲人的。”孙安佐避重就轻地回答。“我们以前根本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