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失败得这么彻底,是朴迅羽没有料到的。
车珉清这个狡猾的家伙,居然早就和那个医生沆瀣一气了。
真是该死!
他的人再去找医生一家的时候,早就抓不到对方人影了。
还真是周全啊车珉清。朴迅羽被激起斗志,势必要整死车珉清。
可没等他全力打压车珉清和车家的公司,他就被自家掌权人叫了回去。
一开始父子俩见面的氛围还很平和。
朴树俊坐在书桌后,看向自己形容优越的儿子,问:“你和郑家的千金取消联姻,是为什么?”
朴迅羽拧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久远的事情。
“不喜欢。”
“不喜欢?”朴树俊鼻腔里哼出一声,审视开口:“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女生?”
朴迅羽诧异抬眸。
朴树俊却像是确认一般失望开口:“迅羽啊,我很少干预你的私生活。”
“但是你让我很震怒。”朴树俊平静地看着他,眼底却积聚着风暴,“你居然是个同性恋。”
“你想做什么?啊?”
朴迅羽皱眉:“我不是。”
朴树俊骤然爆发,一把将桌上的U盘丢在他的脸上:“看看你的蠢样吧,对着一个男人发情你是脑子里塞了shi吗?!”
显然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对朴树俊打击不轻,以致于他说了如此粗鲁低俗的脏话。
朴迅羽忍着心中的戾气,将U盘插在电脑里打开。
一个名为“你儿子居然是个同性恋”的文件赫然摆在屏幕上,那么刺眼。
朴迅羽咬着牙点开。
里面都是各种角度的偷拍,照片里的主人公都是他“深情”和“痴缠”地望着崔东函那个该死的家伙。
啪!砰!
朴迅羽狠狠砸坏了电脑,“这照片都是假的!是有人合成了陷害我!”
朴树俊说:“照片可以是假的,那么你的前未婚妻、郑纱栗说的话呢?”
他打开手机放出一段录音,里面是朴树俊和郑纱栗说话的声音。
郑纱栗哽咽委屈出声:“迅羽啊,是因为他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根本不是女生,所以才和我解除联姻的啊。”
朴迅羽止不住冷笑:“她这也是说假话诬陷报复我,就因为我没让她当上朴家的继任女主人,所以她才拼了命地胡编乱造。”
“爸,难道你要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u盘和一个女人的言辞选择污蔑你的儿子是同性恋吗?”
朴树俊冷冷看着他,也不回答。
朴迅羽说:“今天这简直是无妄之灾,什么狗屁同性恋,以为给我身上泼脏水就可以让我变臭吗?我一定会查出这个敢私自给您寄u盘诬陷我…”
“我给你预约了心理医生。”
朴迅羽难以置信:“爸?”
朴树俊不容置疑且极度冷酷地说道:“你必须去检查,但凡你有一丝同性恋的倾向,我会考虑培养那个流浪在外的私生子。”
朴迅羽失控怒吼:“您疯了吗?!”
朴树俊被他冒犯到不悦:“谁允许你和我这么说话的?”
朴迅羽气势不减,阴狠地说:“我没有任何问题,所谓的心理医生我更不会去看,还有那个该死的私生子,您要是敢起心让他取代我,我一定会在您找到之前将他干掉。”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朴树俊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完,朴树俊拨出去一个电话:“把我的鞭子拿来。”
那边的老管家惶恐:“先生?”
“不要多问。”
朴树俊挂掉电话,冷漠地看向朴迅羽,命令道:“你的皮紧了,我帮你松一松。”
朴迅羽记忆里只有过一次被鞭打的记忆,却足够他记一辈子。
年少的他就无法无天,因为朴树俊总是不在家,他就找到一次机会偷偷溜进公司,想见到朴树俊,便藏在朴树俊休息室里的床底下,却意外撞见了朴树俊和秘书上床,他被迫听了两个小时的床脚,心底对朴树俊生恨。
秘书走后,朴迅羽从床底下爬出来,吓了朴树俊一跳,他愤怒质问朴树俊为什么要背叛他和妈妈,可朴树俊却一言不发,只是将他赶回了家。
朴迅羽心底对朴树俊失望憎恨至极,便将这事告诉了金艺惠,想要鼓动她和朴树俊离婚,这事被朴树俊知道后,他大发雷霆,当晚将朴迅羽用鞭子抽晕过去。
朴迅羽并不怕疼,反而更加坚定了和朴树俊作对的决心,可让他失望的是,金艺惠选择了对朴树俊出轨的行为视而不见,甚至劝朴迅羽忘掉这件事。
那之后,朴迅羽对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一起失望透顶。
从此冷心冷肺,不再关心他们的婚姻。
望着现在要再次鞭打他的朴树俊,朴迅羽心里一片冷意。
朴树俊永远是这么的霸道、强硬,比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跪下。”朴树俊命令。
朴迅羽挺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朴树俊将鞭子抽在他右膝的后弯处,剧烈的疼痛让朴迅羽的腿一瞬间发软,弯了下去。
没给他站起来的时间,朴树俊手里的鞭子就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了朴迅羽的背上。
抽烂了他的外套,也将他的背逐渐抽得血肉模糊。
难以忍受的金艺惠推门闯进来,挡在朴迅羽背上挨了一鞭,泪眼模糊地乞求:“放过迅羽吧,他可是你的孩子。”
朴树俊看着金艺惠背上的鞭痕,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伸手强硬地将金艺惠拽了起来,随后一言不发地将她推出了门外,并锁上了门。
任凭金艺惠如何崩溃乞求,里面鞭子划破皮肉的声音就没断过。
不知过了多久,朴迅羽的后背已经失去知觉。
他手臂颤抖着撑在地上,不让自己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汗水从他的发间、额际滑落,在地板上聚成小滩。
朴树俊扔掉鞭子,走去打开了门锁。
金艺惠带着家庭医生立刻冲了进来,但凡朴树俊再晚一分钟开门,她叫的开锁专家就到了。
金艺惠满脸心疼地搀扶着朴迅羽,泪痕遍布,眼眶哭得红肿。
“迅羽啊,妈妈带医生来了,你有没有事?”
朴树俊伸手想要将金艺惠从地上搀扶起来,被素来温顺的妻子挥开了手。
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疏离和冰冷。
“但凡今天迅羽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朴树俊一怔,“艺惠…”
金艺惠满脸冰冷地别开头,不去看他。
她焦急地嘱咐着医生快给朴迅羽包扎。
朴迅羽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因为后背的鞭伤矮了一大截。
金艺惠哭着说:“迅羽,你别动了,让医生给你诊治吧。”
然而朴迅羽依旧固执地站着,冷漠挥开了她关心的手,步伐摇晃且形容狼狈地朝外面走去。
朴树俊看着他的背影说:“如果明天心理医生告诉我你没去,你就不用当我的儿子了。”
“呵——”
朴迅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朴迅羽站在公寓门外,迟迟没有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