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跟怜柔孤男孤女的,不便关门,我和怜柔姑娘说完就走,今晚你在这里伺候怜柔姑娘,莫要唐突了怜柔姑娘。”
小守瞬间笑不出了,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老爷和怜柔姑娘,小守心虚在门外守着,不让人偷听。
李毓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怜柔姑娘,之前你曾经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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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怜柔姑娘,之前你曾经说过,但是的小公子闯进你的房间,你还能记得对方一些特征吗?”
怜柔摇了摇头:“都忘了,就记得他给钱很爽快,身上有淡淡的桂花香。”
李毓不死心:“要是我把人带到你跟前,你还能想起点什么吗?”
怜柔搅着帕子,低眉道:“不敢保证。”
李毓又换个话题:“他之前给你的银票还在吗?”
怜柔搅着帕子更是紧张了,咬着唇,跪在李毓身边,哭泣着:“大人,求你帮我赎身吧,我要什么都说出去,母亲是不会放过我的呜呜呜。”
李毓揉着额头,怎么又说回这个话题了:“我帮你?你给什么好处给我?”
怜柔擦着眼泪:“大人要是不嫌弃奴家,奴家可以身报答大人,奴家实在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报答大人.....”
“打住。”李毓这个时候很想捂着大雁,生怕被对方这样样子吃掉:“本官不是这种人。”
“那大人是哪种人?奴家只要能帮到大人的,绝不会推脱,只要大人让奴家离开风月楼。”
李毓实在不懂,怜柔她一个女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自己习惯的地方,而且,里面再不好,但是也又有口吃的,出来了后,不论是落脚,还是世俗的眼光,都能把怜柔一个弱女子逼死。
除非怜柔的内心强大到流言蜚语都不管,或者远走他乡,要不然就会有人轻视她,还会不尊重她,口头上的调戏也会有。
李毓想到之前怜柔和周捕快两人的神情,然后问出口:“你说的有去处?也是周捕头?”
怜柔震惊,她和周捕头明明藏的很好,大人为什么会知道?
怜柔只好点头:“嗯。”
李毓嘴巴动了动:“他家里面的人,知道吗?”
怜柔摇头:“母亲不肯放奴家出去,所以.....”
李毓懂了,也就是一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
“据我所知,周捕头有一妻子生下二个孩子,妻子也是去世,你再跟他的话,做不了续弦,他娶不了你,娼妓之子不能科举,永远都低人一等,你可是知道?”
怜柔点头:“奴家知晓,这个他已经跟奴家说过。”
李毓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情况,如果站在周捕头爹的立场,自己就会打断周捕头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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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周捕头的立场,自己只要自己喜欢,和想清楚日后的日子怎么过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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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怜柔的立场,自己刚刚担忧怜柔的想法,是正确的,怜柔只要出了这个路,就不会好走,两人会不会因为外界的人说三道四,而后悔,都不太好说。
李毓也不好管这些事,到底是别人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也不关自己的事:“本官还是那句话,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是无辜的,要不然,你和风月楼的姑娘都会被本官问罪,至于其他,本官指了一条明路给你了。”
怜柔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把被褥里面的钱匣子拿出来。
她本来就是想找个机会逃走,哪怕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世人面前,跟着周郎好好过日子。
可是自己还是想要个自由身,日后死了,也是个自由身。
她才犹豫再求知府大人,眼下母亲被抓,要是能关一辈子,自己要个自由身也容易,就算是不关一辈子,能关个几年,也是够的,哪怕再被抓回去,自己也无憾。
她和周郎相识在郑大人死后,莲儿姐姐死了的时候,她害怕极了,也是周郎安慰她的,一来二去,就演变了关系。
她本来想跟周郎说郑大人死的那晚上的事,只是怕母亲不放过自己,又怕周郎身处危险,所以就没有说。
也至于,那天和大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周郎那么惊讶,也不知道周郎有没有生气,自从那天过后,周郎就被知府大人拍出去干什么事了,还是自己花钱在守门侍卫打听到的消息。
怜柔打开钱匣子,里面的银票很多,但是怜柔只抽出其中的两张银票:“大人就是这两张的其中一张。”
李毓狐疑:“你既然这么清楚是这两张,为什么记不得其中一张呢?”
话很直白,怜柔脸色不是很好,低下头,有些尴尬道:“和那天的恩客给的搞混了。”
李毓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也感觉的蠢得有点难堪:“恩。”
李毓接过怜柔手中的钱,望着钱上面的字:岭南羊城太保和,然后就是年号,年号中间就是钱的金额,金额另一边的就是字第号,字第上面写着世字贰拾号。
两个银票都差不多,但是字第号差很多,一个是安字第十叁号,而且钱庄不一样,一个是福祥钱庄,一个是太保和钱庄。
李毓把银票收起来:“这些银票疑似凶手给的,所以本官暂时保管,等案子查清了,再还给你。”
怜柔瞬间有点后悔拿出去了,这官府拿走的银两,还能还回来吗?自己怎么就不信呢?
但是不信,也没有办法,对方是知府:“好,大人。”
李毓看着怜柔肉疼的样子,还看着自己把钱揣到怀里面的眼神,依依不舍。
“明天本官约疑凶出来,你便在本官的马车上看着 便是,不过怜柔姑娘你的妆容和衣服都要改变下。”
“小守,你买两件衣服来,寻常女子穿的就可以了,再买个面巾。 ”李毓吩咐门外面的小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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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老爷,那我现在就去?”小守连忙回答。
“嗯。”李毓拿出银钱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让老鸨报销。
小守接过自己老爷手中的钱财,笑眯眯的走了。
李毓也不知道小守在笑什么,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感觉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李毓很想感叹年轻就是好..........没有烦恼...........
李毓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然后出门叫小二做几个菜进来,其实也可以在楼下吃,但是怕被怜柔的恩客看到怜柔,免得节外生枝
所以还是在怜柔的房间吃,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她不在乎这个。
至于怜柔在不在乎,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自己必须让小守跟着怜柔,一来是小守机灵点,会变通,再说了,自己现在能用的人不多,才不会管对方男女授受不亲。
一句话,一切以自己为重,谁都靠边。
两人吃着饭菜,小守在外面饿着肚子,给怜柔买着衣服和面纱。
李毓喝了两碗肉汤水,整个身子都是暖暖的,食不言、寝不语。
怜柔也拿着碗和汤匙一口一口喝起汤来,但是心里想的都是别的事情。
吃完后,李毓让小二把东西收拾下去,顺便让小二给隔壁的小守也来一份肉汤,肉菜,总不能因为小守一个人吃,不觉得有没有吃的都无所谓吧?
加上自己要小守做左右手,自然不想在吃食方面亏待小守,不想因小失大。
小守在小二把吃食收走后,没有一会,小守就回来了:“老爷,事情都办妥了。”
李毓看着小守手上的包袱,便起身:“把东西给怜柔姑娘,菜我给你点好了,等下你想吃的时候,让小二送上来就行。”
“老爷,您真好。”这是小守心里话。
李毓并没有觉得自己多好,她要他掏心掏肺对自己好,自然是略施小恩的。
但是她就是狗,对着小守点头道:“知道老爷我好,就好好替老爷我把事情办得漂亮些,明天机灵些,不要让郑大小姐看到怜柔姑娘。”
“是,老爷。”小守美滋滋应承下来,想着自己老爷第一次如此郑重交给自己的事,一定要完成得漂亮,给老爷看看。
小守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笑着跟怜柔说:“怜柔小姐,小的刚刚忘了问尺码,要不然怜柔小姐试下,不合适,小的再拿去换。”
李毓走到门口外面,看着景色。
小守也出来了,就候着在自己老爷身边,也不知道老爷在想什么。
怜柔把门关上,在里面试穿了下衣服,良久才打开门:“刚好,多谢你,小守。”
小守被美人这样郑重说多谢,耳根都红了:“...怜柔姑娘合身就好。”
李毓打脸了下怜柔,簪子好像要掉的样子:“怜柔姑娘,你的簪子要掉了。”
怜柔连忙伸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凭着记忆力,挨个按了一下:“多谢大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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