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不少像顾明宇这样的人，表面彬彬有礼，实则暗藏锋芒。
他没有握上去，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而后，他的目光直直落到了李凌月的脸上，像是在无声地质问着什么。
李凌月自然明白苏辰的心思，也许是她太过了解他了，那目光中的情绪，她再熟悉不过——吃醋。
她笑了笑，轻握住苏辰的手掌，语气平静地对顾明宇说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虽然声音不大，但这几个字落在顾明宇耳中却不亚于一声闷雷。
他的表情闪过一丝极轻微的变化，随后又掩饰般地笑了笑：“刚刚是我不对，恭喜你们新婚。”
这话带着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苏辰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不悦从他的胸口升腾起来，几乎压抑不住。
他的视线紧锁着顾明宇，唇角轻轻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后他搂住了李凌月的肩膀，动作自然大方，但暗藏的占有欲显而易见。
顾明宇抽回手，垂在身侧，掩去了微微用力的指节。
他垂眸轻笑了一声，似乎不打算计较，反倒用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语调说道：“苏辰，你真是个幸运的人。”
苏辰忽地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里分明没有半点温度。
“顾先生过奖了，有些事情，运气固然重要，但努力和正确的选择更不可或缺，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随意地闲聊，却暗藏锋芒。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苏辰是在提醒顾明宇，他对李凌月的态度不容随意挑衅。
顾明宇闻言掀了掀眉，眼中闪过一抹讶然，随即浅浅一笑，却不再接话。
他转而看向李凌月，语气平稳地问道：“以后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贡献一份力量。”
“不用了，”李凌月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和缓，却悄然间拉开了与顾明宇的距离，“一切都安排好了，辛苦你能来参加，已经是给了我很大的情分。”
这句话一出，顾明宇看向李凌月的目光忽然深了几分，但他什么也没说。
倒是一旁的苏辰，在听到“情分”两个字的瞬间，目光刹那间锐利了几分。
他向前一步，右手自然地揽住李凌月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拉近了一点。
他垂眸低头，像是不经意地问道：“凌月，和顾先生这么久没见，你们一定有很多话想聊吧？”
这话说来像是随口一提，可李凌月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微妙——淡淡的醋意掺杂其中，那份占有欲让她哭笑不得，却又有些无奈。
她偏过头看了苏辰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轻浅的笑意，随后干脆地答道：“没有的事。很多年没见了，只是寒暄而已。”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苏辰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然而，顾明宇显然不打算让事情就这么结束。
他上下打量了苏辰一眼，语气里带着些探究的意味：“对了，苏先生，现在是在做什么工作？”
这一句直接戳到了苏辰的逆鳞，让他拳头微微握紧。
他知道顾明宇这是在试探自己，甚至带着点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