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里有很多冒险者。”
街道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人。从他们装备的巨大差异来看,他们应该是冒险者。
“这座城市肯定悬赏猎杀那些野兽了。”
“猎杀恶魔才更有趣,不是吗?”
“猎杀野兽更安全。”
考虑到普通人连对抗哥布林都困难重重,而且很容易受到恶魔侵蚀,他们选择相对安全的猎杀野兽任务,尽管报酬较低,也是可以理解的。
狂战士作为一名非凡的战士,似乎并不理解这一点。
“狂战士更喜欢猎杀恶魔。”
“如果你和我们在一起,你会有很多机会的。”
不管怎样,我们前往圣殿去安置行李。我们也可以在那里收集一些初步的情报。
圣殿是各种人聚集的地方,和冒险者公会一样,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
“关于这些异常事件的原因,有什么消息吗?”
“不幸的是……我们还没有发现具体的原因。我们最近注意到土地正在干涸,但这应该不是原因……”
“土地正在干涸?”
“自从天流虎消失后,每到这个时候,山丘和田野就会干涸。空气变得干燥,沙漠的沙尘也会吹过来。”
看来圣殿也没有找到确切的原因。
“这次的干涸似乎更严重一些,但并非前所未有。七年前也是这样。而且,这种现象对埃德尼乌姆的影响比我们更大,因为他们离沙漠更近。”
“那么,埃德尼乌姆的情况……?”
“他们没有遭遇野兽袭击。由于年轻领主最近的婚事,我们一直和他们保持稳定联系,所以这个消息是可靠的。”
“既然如此,很难判断这次的干涸就是原因了。我们还得考虑其他因素。”
“是的……尽管可能性很低,但还是要留意。”
“那么,野兽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不幸的是,它们并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
我靠在房间的墙上,这个房间有点像客厅,听着他们的谈话。
大法师、审判官和死亡使者围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旁,和主教交谈。
“这真好吃!”
“你要再来点吗?”
“哦!”
狂战士也靠在桌子旁。尽管她更专注于零食而不是谈话,但她还是在那里。
这里让我越来越不舒服。
我双臂交叉,看着生命值慢慢下降。虽然我的恢复速度仍然超过了下降的速度,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
[不好意思……]
这时,一位戴着白色面纱的牧师向我走来。他身材高大,面纱下露出的脸看起来苍白而病态。
[你似乎内心积压了许多东西。请通过将主的荣耀铭记在心来寻求平静。]
正当我感觉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时,他开口说了这些话。看来我那难看的表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混蛋。”
尽管他的关心完全放错了地方,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觉得披一块布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形式的平静。
[愿永恒的安宁降临于你,兄弟。]
不过,面纱让我能更不那么在意自己的表情,这或许可以算作一个优点。
“杀了他。杀了那个该死的混蛋!”
我感到内心有一种奇怪的不适,于是决定戴上那层面纱。
面纱不是通常是白色的吗?也有黑色的吗?我暂时抛开这些疑问。
“你这个白痴!”
我听说黑色面纱是在葬礼弥撒时佩戴的,而给我这个面纱的人是一位牧师,所以我没有理由怀疑。
“嘿?恶魔骑士,你从哪里弄到的那层面纱?”
或许不是?当我与审判官对视时,她刚刚和主教交谈过,而我们的泡菜包子看起来惊恐万分,我收回了这个假设。
出于本能,我朝那位牧师刚才所在的地方看去,但他已经不见了。
“黑色并不一定……是不祥的,但圣殿从不用黑色面纱。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这是你们的人给我的……
我简短地回答,调整我的措辞以符合我的角色设定。周围的人都露出担忧的表情。
“恶魔在为新的契约者施洗时会用黑色面纱。或者……”
“它也可以送给一个你极度憎恨,甚至希望他去死的人。这意味着黑色面纱只有恶魔才会戴,而它很适合你。”
听到这些话,我的脸变得僵硬。
该死。
“描述一下给你这层面纱的牧师的长相!”
我瞪着审判官手中的黑色面纱,咬牙切齿。
然后,我慢慢地吐出了一些话。
“给我张纸。”
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面部拼图素描。如果他们不知道,我想我大概会成为第一个创造这种东西的人。没有人可以干扰我的角色扮演而不付出代价。
“给你。”
主教被我那凶恶的表情吓到,递过了一些纸。我迅速抓过来,开始疯狂地画起来。
“哇!”
画了大约十年的网络漫画后,即使是画得最慢的艺术家也会变得更快。不到三分钟,我就完成了一幅画像。
特征足够明显,不会让人混淆。
“这个人是……”
但死亡使者似乎认出了他。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低声说道。
“那、那就是接近我的那个人。”
该死,这太疯狂了。
“在胡德伦接近我们中的一个还不够,他还一路跟踪我们到这里……?”
“等等,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接近麻烦制造者的人……这和我们离开胡德伦时你提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难怪我对他有不好的感觉!
咔嚓!
“那个卑鄙小人,他竟敢……!”
“恶魔竟敢踏上圣地!”
不管怎样,这件事让我和审判官都怒火中烧。
不管这件事如何发展,如果让我抓住这个混蛋,他绝对会死。
“利维坦,你完蛋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绝对的。
[咳嗽!]
[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直接进入圣殿的领地对你来说太勉强了。隐藏你的恶魔能量本来就不是你的强项。]
一个有着紫色头发、发梢近乎黑色的人看着那个咳血的人,咂了咂舌。一只乌鸦在附近拍打着翅膀,呱呱叫着。
[嘿,嘿。好吧,如果你看到了我看到的东西,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也许吧。反正我永远不会走进圣殿。看来你只能靠自己了,莫比·迪克。]
这个坐在矮墙上的身影,双腿优雅地交叉,冷漠地听着。莫比·迪克,那个咳血的人,虚弱地笑了起来。
[如果你知道他刚刚戴上黑面纱却没有认出我,你觉得你还会坐在这里吗,潘多拉?]
[……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
听到潘多拉的反应,莫比·迪克大笑起来。
想到潘多拉那贪婪、着迷的表情,以及他刚刚看到的那张愚蠢的脸,他觉得现在的痛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忍受所有这些不适,踏上教堂的土地,是值得的。
[愚蠢的格雷琴。真是有趣。他连一个简单的容器都应付不了,没有认出我,甚至还接受了那个侮辱。]
[啊……到这种程度。我确实对公爵提到的事情有些好奇……我有点动心了。这次该轮到我对付他吗?]
莫比·迪克又吐出一口血,疼痛仍然存在。
压制他的力量就像吞下几杯毒药,所以他在几天内都无法摆脱这种痛苦……但没关系。
利维坦
无视手上因符文燃烧而产生的灼热,利维坦知道他的真名在某处被呼唤了。
如果这个名字,被操纵得只有他们的王和大恶魔才会记得,突然被呼唤,那就只能意味着一件事。
尤其是他刚刚遇到了愤怒,并且挑衅了他。
缩小呼唤他的人的范围会很容易。
利维坦,或者更准确地说,莫比·迪克,无视手上的灼热,抚摸着他蛇的下巴。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格雷琴。]
[啊,不。他是我的。]
[哼。如果你那么想要他,你尽管先动手。]
那个该死的格雷琴,只因为他和他们的王一样强大,就得到了各种各样的自由和权利。他总是高高在上,把其他人当作昆虫一样看待。
[但要知道这一点。我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一直想揍他一顿,但做不到。这个想法总是让他咬牙切齿——
[梅菲斯特,那个混蛋,这次必死无疑。]
那个该死的梅菲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