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二哥也喜欢上糊纸盒,经常晚上过来一起操作。九点后,留下妹妹陪婉儿,兄弟俩再回家。小德哥哥也常来串门,还跟着高歌多次去聚义村玩,他也迷上聚义村了,只恨还要糊纸盒不得不回家。
也是这年春节前,高歌给父母讲明:大年三十到初三和妹妹在师父家过春节。高歌很想带着妹妹与家庭脱离,只因太多原因而无法作出决定,这也是他今生最痛悔的事。他一直肯定:如果当时能毅然决定下来,婉儿就不会离世。
高歌的母亲虽然清楚,自己的丈夫因风流成性而招人不齿;大儿子因不思进取、本性顽劣、为人不端而被人厌嫌;大女儿不再叫爸爸妈妈,整天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眼里还充满了敌视;高歌和婉儿经常不回家,如同成了别人的子孙。可她依旧不懂得反思、不懂得沟通、不懂得关爱,也不接受丈夫的离婚要求。继续着愚昧与蛮横,顽固不化的内心日益积累越来越多的,自己永远都搞不明白的怨恨。尽管她在外面更加躬卑,但没人同情和尊重她,只有无尽的白眼和耻笑落在她身上。
“我呸,还是出生高干家庭,比地主资本家的女儿还不如,真是给爹妈丢脸抹黑。这样愚蠢又野蛮的女人怎么能结婚生子呀?真是害人不浅、祸害祖国花朵。”这就是众人对高歌母亲的统一评价。
八十年代初年的暑假,是让高歌记忆深刻的。张爷爷爱上了钓鱼,也爱和孩子们一道在水沟水渠里捉鱼;张奶奶每天都会跟着高歌和婉儿,尤其是紧盯婉儿不放。婉儿由于天天和一大帮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捉鱼捞蚌、采莲和嬉水,不知不觉学会了游泳。
骑马和骑牛也不要哥哥姐姐管了,村里的五匹马和十头牛都认识婉儿,也很喜欢她。只要她想骑,马儿一定会蹲下好让她上去,也不会擅自奔跑;水牛也是一样,低下头让婉儿爬上去,它们仿佛知道她是村里最珍贵的宝贝,又或许是爱听婉儿的歌声和欢笑声。
高歌和婉儿也知道了村规,村里是不允许宰杀牛马的,牛马必须正常老死而终,祭拜后方可分肉。受其影响,高歌和婉儿也学会了尊重牛马,兄妹俩还经常在岸边给牛马洗澡。
时常的星空下面,大坪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孩子们的欢闹,因经常住在聚义村,张爷爷和张奶奶的身体也随之比以往好了许多。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农村的蚊虫总是爱叮咬婉儿,稍不注意就被咬了。因为此事,哥哥姐姐和高歌不知挨师父师母多少次责骂,每晚都提前在大坪点燃艾草烟熏蚊虫。
这天下午可好,大哥二哥下荷塘给婉儿摘嫩藕杆和莲蓬,高歌和晓月姐左右在岸边看护婉儿,一帮玩伴在不远处捞虾挑大个虾,这都是婉儿爱吃的。不想,一只大黄蜂突然来袭,高歌和晓月姐合力驱赶。就在这么短暂时间内,婉儿的头顶却被一只牛蚊子趁机叮咬了,又痒又痛的她难受得哇哇大哭。
姐弟俩急忙将她送去村医务室上药,知道晚上挨骂是免不了的了,因为婉儿的头上明显鼓起一个大包。
师父敏锐发现形势变了,不再整天动员批资本主义和强调阶级斗争,马上开会鼓动员民要增加养猪养鸡数量,多种菜卖菜,村里也要扩大养羊、养鹅和养鸭规模,作坊的腌制菜也要推向市场,尽可能的建设好聚义村,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
从此,村民只要发现可栽种的地方,就会种下玉米、高粱、土豆、南瓜什么的,各户菜地全部饱和种植,为村里饲养的扩大争取更多的饲料,也为村民的增收拓展来源。河边湖边、水渠水沟旁也种满了芋头,农田也让出两百亩种植玉米。
在高歌印象里,兴旺村(聚义村)应该是典型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无限生机。这里人人平等、团结齐心、没有贫富之分,只有属于他们的、衣食不愁的、独特的幸福祥和。它既是一个普通乡村,也是一个亲情浓郁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