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偌大的王城就变得空无一人,像极了那日的靖王府,沈鹭栎在王城面前站立了许久,才缓缓离去
因镇远将军也谋划了逼宫一事,但其为楚国立功颇多,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家被发配到了边疆服役去了,当然这其中独独缺了徐清酒一家,他远在梅州任职,依旧饱受争议
可本人看起来似乎心情尚佳,不似低沉静默的悲哀模样,沈鹭栎见了也熄了想要安抚对方的心
又是一月过去,天气渐暖
沈鹭栎坐在院内,观望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儿,看着它们扇动着翅膀飞远后才闭上眼眸,不到片刻
影卫从树上跳下来,低声道“陛下快要进城了,还请公子前往城墙之上迎接”
沈鹭栎睁开眼,斑驳的日光落下,不知为何,总有股心神不宁的感觉
他强行压下这股情绪,走到屋子里换了一套崭新的白衣走出,临走前看着铜镜前放置的白玉簪,停顿了许久,才缓缓拿起来戴到头上
坐在马车上,很快便到了城墙下,扶着墙壁沿着台阶慢吞吞的走上去,此时城墙之上早已围满了守城的士兵,俱是年轻小伙子,长的周正又结实
他们见沈鹭栎跟着徐清酒缓缓走上来,纷纷呆愣住了,一个个脸蛋红的像个猴屁股似的,沈鹭栎冷淡的垂下眼关闭掉脑子里传来的叮咚响个不停的小助手,跟着徐清酒坐在正中间的座椅上
忽然,沈鹭栎身子一顿,感觉脖颈处传来一丝炙热无比的视线,他皱着眉头转头看去,结果看到的却是纷纷扭头看向四周的年轻士兵
沈鹭栎:……
“怎么了?”徐清酒关心的问道,眼神带着一丝询问
沈鹭栎摸了摸脖颈,攥紧了胸前的血石,阖上双眸道“无事,大抵是我看错了”
沈常乐明明早就死了,还是仵作亲口查看尸体后跟他说的,但他为何还有种那人还活着的感觉
徐清酒奇怪的瞥了他一眼,这才重新转过头去
此时后方人群中,一个扮作士兵的人轻舔了下唇角,眼神痴迷的看向前方端坐的人
“兄长…”
又是过了一刻钟,徐清酒听到士兵来报,连忙整理了衣衫,站起身道“陛下快到了,我下去迎接,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沈鹭栎白着脸睁开眼,疲倦道“不了,过会儿有的是时间叙旧,你们官员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他早就辞了官职,本来就应当守孝三年,现在理当让他如此
见状徐清酒也不勉强,寻了几个士兵守在他身旁,就急匆匆的走了下去
一炷香后,沈鹭栎站起身,看着浩浩荡荡而来的队伍,勾起了一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