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印弦听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苏珩可是当今丞相的嫡长子,平日里在临淄权势滔天,如日中天,结交各方权贵,人脉错综复杂,杀了他,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犹如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殿下,这……这苏珩身份尊贵无比,杀了他,丞相那边……”陈印弦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一旦踏上这条不归路,便是与整个丞相府为敌,甚至可能牵累整个家族。
凌蕤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丞相又如何?他近年来势力膨胀,已然威胁到本太子的地位,更何况丞相站的队是我那个好三弟,我大齐的夏王,不是我!苏珩更是仗着父亲的权势,在临淄为非作歹,恶行累累,此次若不除之,日后必成大患。只要你能成功,本太子定不会亏待你,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应有尽有,你和你的家人都将尽享世间尊荣。”
陈印弦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权势滔天的太子,压得人喘不过气,一边是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任务,一旦踏入便再无回头之路。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许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殿下,容我考虑一晚,明日再给您答复。”
凌蕤微微点头,神色淡然:“好,本太子等你答复。不过,此事还望你守口如瓶,若有半点风声走漏,后果你应该清楚。” 陈印弦起身,拱手行礼后,脚步匆匆,身影在烛光下拉得很长,匆匆离开了太子府。
回到家中,陈印弦躺在床上,床榻坚硬,却好似布满荆棘。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一次翻身都带着满心的纠结与痛苦。他望着头顶的房梁,思绪万千,仿若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若他接下这个任务,一旦失败,家人必定会受到牵连,亲人们的笑脸在他脑海中浮现,那是他最珍视的温暖,他怎能忍心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可若不接,太子又怎会轻易放过他,太子的权势与手段,他再清楚不过,拒绝太子,无疑是与虎谋皮,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陈印弦在痛苦与纠结中煎熬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陈印弦瞬间绷紧神经,警惕地翻身坐起,手中紧紧握住那柄剑,剑尖指向门口,剑身微微颤动,映着昏黄的烛光,泛出森冷的光。
“谁?”他压低声音,喝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印弦,是我。”门外传来陈礼熟悉的声音。
陈印弦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剑,快步上前打开门。只见陈礼神色凝重,满脸的担忧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大哥,你怎么来了?”陈印弦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