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父亲从来不会在女儿面前说过自己有多么爱她,只是在女儿出嫁的前夕,痛哭不已。
婚宴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危险,好像只是简单的一场晚宴,和自己往日在大梁参加的宫宴毫无区别,只是多了点婚宴的气氛罢了。
元常陈游走在宾客之间,温北君感觉这个年轻人比起在渔阳城前又要成熟了许多,虽然和他年轻的时候还没法比,但是他已经勉强可以把自己的侄女托付给他了。
“温侯。”
不觉间元常陈到了自己的面前,温北君冲着他点点头,“不用顾及我,我看房将军就在你身后,他是你爹的老部下了,你应该去敬他一杯酒。”
除去四大实权将军,左将军房敦和右将军刘禹是这次婚宴来的官衔最高的武人,都是正三品,他们也是元鸯的老部下,随着元鸯南征北战,是第一次伐燕的主力。
“但是…”
“没什么但是,我喝了这杯酒,往后就当不认识我了,我这个人最讨厌那种虚的东西,我们是一家人,不用搞这些,你是今天的新郎,把宾客应付好才是正事,我去找你爹说说话。”
温北君拍了拍元常陈的肩膀,不再去看自己侄女的夫君,起身端着酒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元鸯所在的主桌走去。一路上,宾客们纷纷向他行礼问好,他只是点头示意,目光始终锁定在元鸯身上。
元鸯见温北君走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起身相迎,“温侯,今日小儿成婚,多亏你照料温鸢这丫头,以后你我就是亲家了,我敬你一杯。”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温北君也仰头干了杯中酒,在元鸯身旁坐下,目光在热闹的婚宴现场扫视一圈,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感觉还是和殿下在战场上并肩厮杀,不想今日倒是和殿下成了亲家,真是不胜荣幸啊。”
元鸯摆了摆手,脸上虽挂着笑,眼底却藏着几分忧虑,“温侯客气了,能与温府结亲是我元家的福气。只是这世事难料,如今朝堂局势波谲云诡,我总担心这婚宴的喜乐背后,会潜藏着危机。”元鸯微微皱眉,目光投向远处推杯换盏的宾客,声音不自觉压低。
温北君神色一凛,顺着元鸯的目光望去,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安,“殿下所言极是,我近来也察觉到一些异样。就说今日这宴会上,有些官员的言行举止,总透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他轻抚着酒杯,手指微微收紧,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正说着,一位身着锦鸡朝服的官员满脸堆笑地走来,手中端着酒杯,“恭喜王爷,贺喜温侯爷,今日这大喜的日子,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