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只是把这胎记当个奇事分享给长安,毕竟胎记这般清晰相像的还真是少见。
长安听后就是一愣,她承袭原主的记忆,以前原主娘曾在她幼时对着胳膊上面那似花朵的胎记哭闹时,拿侯府表哥身上的凤凰胎记来哄她,这是人人都有的。
只是原主同这位表哥相隔千里,两人从未见过面。
因原主娘的身份,两家的四节八礼也大多是委托镖局送去,而不是派仆人来往。
昨日长安听小七这么说后,详细观察起那男子的面容,确实同原主的娘有些许相像。
侯府的二表哥出身不凡,想来每次出远门自当身边围满了人。
可那日镖头救下他时,长安在马车里坐着也是知道他身边无一人。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对其谁如此狠心,竟将这人打得头破血流后,扔在了那荒僻的官道上。
她想着既然同这具身体有血缘关系,顺手带其一起上路倒也并非难事。
刘大夫将这人留在这里就先行离开。
长安看着这失忆后满脸好奇的男子,对镖头说道:“劳烦镖头让人带着他学些东西,免得拖累了同行的别人。”
镖头先前救人的时候虽起了攀附之心,可未达到预料所想的时候也未曾过于苦恼。
听到长安这么说后,扯着那人衣服让他对着长安说道:“还不快谢过顾小姐。”
那人只知道跟着镖局的话说道:“谢顾小姐。”
长安看那人头上还裹着绷带,说话也是不利落后,只让镖头安排好人带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就不再说其他。
众人经过在客栈的一番休整之后,车队带上那位男子一起继续向京城前行。
就在即将出城之时,迎面缓缓走来了一队大货商。
此时,在中间的马车之中,此次执意缠着父亲出来走商的赵桂枝轻轻撩起了车帘。
她原本身着粉色襦裙端坐在马车里面,听到外面的下人喊着将要进城的声音。纤手忍不住挑起马车帘,那双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正与自己所在车队擦肩而过的马车。
在两马车交错而过的瞬间,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这种感觉让赵桂枝不禁有些发怔,她就那样呆呆地凝视着渐行渐远的车队,久久无法回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身旁传来兄长温和的呼唤声:“枝枝,已经到客栈了,这是怎么了?”
自从入城后就一言不发的样子 。
赵桂枝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没事,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看着也没什么差别。”
她忽略心中突如其来的那股遗憾,跟着兄长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在另一辆马车上,小七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积分的气息。
“长安,咱们又要赚大发了。”小七兴奋的说道。
只见它那胖胖的猫猫身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长安啊,咱们这次可要赚个盆满钵满啦!”
此刻,长安正安静地坐在马车内编织着络子。
听到小七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她起初并未在意,只以为这又是小七平日里那些一惊一乍的感慨罢了。
可当她听到小七接下来所说的话时,手上原本灵活翻飞的动作却猛地一顿。
“还记得云南玉吗?”
云南玉她怎么会不记得,当初因为待在这种“女主”身边,获取的时空力和积分都大有增加。
可小七这不是说此类情况是可遇不可求的吗?
长安手中的动作不停,仍在熟练地编织着,但她的心早已跟着小七的话而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次谁是气运之子?”
长安想着要是这人身份不简单,或者说爱搞事的性子,那这积分不要也罢,可别再拖累的自己短命。
小七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此次的气运之子乃是你那失去记忆的表哥林文新,以及方才马车里的坐着的货商家小姐。”
听到这里,长安不禁感叹起来:“这么看失忆梗也很适合俩人。”
毕竟士农工商,两人结缘的是有人失忆,很正常。林文新是侯府世子的嫡次子,按照世俗来看,两人根本不会有交集。
小七接着讲述道:“本来按照原计划,应当是比你们稍晚的走商车队救下了林文新。赵父见自己的女儿苦苦哀求,便心生怜悯,带着失忆后的林文新一同返回了赵家。
将人安置在铺子里面做个伙计后,惊讶地发现,林文新竟然颇具经商之才,几月后帮助赵家解决了生意上面的隐患,赵父对其赞赏有加,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两人喜结连理,并生下了一男一女。五年后,走商途中的林文新不慎撞到头部之后,奇迹般地恢复了往昔的记忆!带着赵桂枝和孩子们踏上了返京寻亲之路。”
长安听闻此言,最为关切的还是另外一个问题,连忙追问道:“那我的表哥在京城可有婚配?”
“有,新婚两月之际,他便携着随从前往湖塘城拜谒那位同侯府有旧的大儒。谁曾想,在归途中竟遭遇如此变故。
他的娘子张云玉在确定这人没了后,没有选择回娘家改嫁,而是留在了侯府之中,从此开始吃斋念佛。这般忠贞不渝之举,深得侯府当家长辈们的欢心与赞赏。”
小七继续往下看去,对着长安说道:“后面大篇幅的就是宅斗,世子夫人看到儿子平安归来后,便放出狠话,声称若那赵桂枝想要踏入侯府大门,就只能屈身为妾室。
自此府上就热闹了起来,两方争吵不断。比起同林文新有情分的赵桂枝来,张云玉更为有手段些,利用各种机会展现出自己的大度与识时务,使得林文新对她心生愧疚之情。
后面你表哥的戏份就是妻妾相拥,在两人争斗时中间左右摇摆,比起俩位女子身心受到的伤害,他只是心里的纠结痛苦,期间考取功名后就带着几人分府别过。”
小七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篇幅冗长的宅斗情节,刚刚才从官场斗争中离开它实在是不愿去琢磨这些复杂之事。
于是,它只是简单扼要地向长安叙述了一番,然后将那些详尽繁杂的细节内容统统交给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