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背景、也没有手眼通天的能力的姜若雪，在获取何梦然的家庭信息时采取了最简单的方式——
在两人聊天时旁敲侧击地询问。
所以她知道女孩的家中父母双全，只是常在外地打工，自己则常年同年长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的奶奶生活在一起。
但是母亲出了事，那对夫妇再怎么也应该回来看看才对。
何梦然只是擦着眼泪摇头：“我爸妈他们工作很忙，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说有病就看就挂断电话了。”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只凭这两句话，姜若雪便能听出那对夫妻想来是极不负责任的，说不定回话时还带着不耐烦的语气。
所以她才只会常在女孩口中只听到奶奶的事情。
不说汇款，甚至在何梦然口中，那两人的电话便再没打通过。
只是幸好女孩比许多人想的都要更坚强，那两人的表现已经不再能成为引起她情绪波动的原因。
唯一一点就是，奶奶的医药费就只能由她们奶孙两人一起想办法了。
“你先等一下。”姜若雪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确认了自己很久之前只匆匆浏览过的消息确有其事。
她抬头：“你知道艾斯特的‘清霁计划’吗？”
何梦然一脸茫然，眼泪已经止住。这个陌生的名词若雪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出，她看向姜若雪的目光中充满希冀。
姜若雪把自己的手机塞进了女孩的手里。
“你可以先看一下详情。”
这个计划宣传页是姜若雪在入学前比较学校信息的时候偶然翻到的。
简单来说就是艾斯特对本校特招生中特别困难的学生，在免学费和免住宿费之外的的额外补助计划。
和国家助学金不同，这个计划完全由学校发起，资助金额丰厚，相应的，获取条件也较为苛刻。
她自己的家庭不必多说，何梦然家中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凭奶奶摆摊和她自己的兼职，应对家中日常甚至养一只猫和一只狗还是足够的。
所以她甚至连国家助学金都没有想过申请，因此对于清霁计划自然也是毫不了解。
“你现在的情况应该能够满足家庭存在重大变故这一栏，只要准备好申请材料，去教务处申请就好。”姜若雪在何梦然认真阅读的时候补充道。
当然，就算申请了，也不是百分百能拿到资金的。
因为这个计划，比起帮助贫困生，更多的偏向是向同学校合作的企业们输送未来的人才。
获取它最重要的条件就是，学生本人要足够优秀到能被某家企业看中，选择出资。
接受资助后，这名学生便相当于提前签给了企业，之后升学、毕业、工作都要接受企业的安排，直到合约签的年数完成。
看完了计划介绍的何梦然第一反应是面露担忧，她担心地问道：“我的话，能够找到资助人吗？”
她不在意自己的未来被某家公司打包，她现在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帮到她的奶奶，她唯一认可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