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去?”文丞相示意婢女把门关上。
“那你要哭到什么时候?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可有半分世家规矩?”
文丞相年轻时,家道中落,不得已娶了着张氏,这张氏说来也是旺夫,自娶了她后,文丞相便官运亨通,一路做到了丞相之位。
在官场上春风得意,回家再见发妻便没有欣喜之情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薄待她,吃穿用度皆没有克扣,诰命也为她挣来了,文丞相自认为没有亏待的地方,反倒是愧对若溪,只能给自己做个姨娘了。
故而对于张氏为自己生下的孩子,文丞相也是没有太多感情,对于唯一嫡女早逝,文丞相也只是感叹一句她命不好,对于嫡女留下的外孙女,文丞相更是没有感情,只是张氏喜欢,便随她时常入府,若溪给自己生下的女儿,才是自己最喜欢的。
所以此次方芷兰被杀,对于文丞相来说不痛不痒,只是想着如何借题发挥,将此事最大利益化而已,对于张氏说的,要为方芷兰报仇雪恨,文丞相自是没放在心上,但若是能借此绊倒南玄王,那便是美事一桩,便是只能毁了他的名声,也是好的。
“什么规矩,芷兰被人杀了,我的命也跟着没了,我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你要为芷兰报仇啊。”
文丞相都有些好奇,已经哭了几日了,怎么还有眼泪。
“陛下已经下令彻查此案,定然不会放过杀害芷兰的凶手,你别再哭哭啼啼了,只等着便是。”
“陛下宠溺欧阳谦,天下皆知,芷兰就是欧阳谦杀的,陛下怎么会惩罚欧阳谦,啊?不能指望陛下。”
“那你待如何?不指望陛下惩戒欧阳谦,难不成你还要亲自去动手,为芷兰报仇不成?欧阳谦是谁,那是玄州王,他十四岁便上战场,你以为普通人能动得了他?便是有高手可以,你在京城对他下手,是想整个丞相府都为方芷兰陪葬吗?蠢货,愚不可及。”
“那怎么办,难不成就眼睁睁看着芷兰白死了?我的孩子被他杀了,他转头便去娶亲,没有这般好的事,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什么南玄王,就是瞎了眼,我那好好的外孙女,京中才女,他满心都是那个二嫁女,她哪里比得过我的芷兰,我可怜的孩子。”
若是欧阳谦娶了芷兰,那便什么事都没有了,张氏现在是恨极了欧阳谦有眼无珠。
“住嘴,别以为你在公主府的事我不知道,好端端的你去趟什么浑水,长阳侯世子与婢女鬼混,与你有什么干系,得罪将军府,开罪公主府,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把年纪了,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一个小丫头赔礼,你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京中宴会。“
人要脸树要皮,何况是整日里之乎者也的文丞相,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丞相夫人丢了人,文丞相自觉也被打了脸。
”我还不是为了丞相府,若是芷兰嫁给欧阳谦,那对丞相府也是一大助力,还不是为了咱们府上的前程,结果,害了芷兰的一条命,那是我从下养大的孩子,你不疼我疼,静儿啊,是母亲对不住你,你唯一留下的血脉,母亲都没能替你保住。“
提到唯一的嫡女,张氏更是止不住的哭。
”只知道哭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为芷兰报仇。“
哭声戛然而止,张氏看着文丞相,听他如此说,便知道他有些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