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憬深见状,赶忙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嘴里不停地哄着她说:“欣然,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提离婚这两个字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这次是我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些错事,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简欣然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紧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那痛苦又无奈的世界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陆憬深那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然熟睡过去,可即便在睡梦中,他搂着她的那只手臂依旧如同坚固的枷锁一般,紧紧地禁锢着她,让她连丝毫挪动的空间都没有。
而此刻的简欣然,却是全无半点睡意,她的脑海中思绪万千。这两个月来,她一直在内心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想好了离婚之后的打算,她本计划着离开槟城,前往京市,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找一份工作,一切都重新开始,远离槟城这里所有的痛苦与纠葛。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憬深竟会如此决绝,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她离婚,甚至还不惜用苏甜甜的事情,还有母亲做手术的费用这些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来当作威胁她留下的筹码。
直到此刻,她才无比清晰地明白过来,只要陆憬深不愿意放手,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这个困住她的牢笼里离开。
这一晚过后,陆憬深像是刻意要做出改变一般,恢复了极为规律的两点一线的工作模式,每天按部就班地往返于家和公司之间。
只是,他很少再加班了,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回来,陪着简欣然一起吃晚饭,试图以此来缓和两人之间那紧张到近乎冰点的关系。
可简欣然却仿佛心已死一般,再也没有主动和陆憬深说过一句话,整个家里的气氛就像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连家里的佣人都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份沉重,心中满是害怕,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没有矫情的搬去客房,只是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以此来划清界限,她打心底里不想再和陆憬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肢体触碰。
每天晚上,她都会刻意赶在陆憬深回房之前先行入睡,睡觉时尽可能地往床的边缘蜷缩,那两米宽的大床,中间隔着一床被子,就好似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此一来,两人几乎不会产生任何不经意的触碰。
在继续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她更是想尽办法避免和陆憬深碰面。
早晨,她哪怕是装睡,也要继续躺在床上,直到听到那汽车发动,听着汽车的声音渐行渐远,确定陆憬深已经开车离开了,她才会缓缓起身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她便会一头扎进书房里,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困了就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仿佛只有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才能暂时忘却那些烦恼与痛苦。
而每天唯一避无可避的接触,便是晚饭时刻了。只是她胃口变得极差,往往吃不了多少就感觉已经饱了,所以每次自己吃完后,她便会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餐桌,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陆憬深眼睁睁地看着她原本好不容易在齐心和张婶的悉心照料下变得圆润起来的脸庞,随着这段时间她那无声却执拗的反抗,又日渐消瘦下去,那原本柔和的轮廓越发显得消瘦而憔悴。
终于,在某一天的晚饭时分,陆憬深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彻底爆发了出来。
当简欣然像往常一样随意吃了几口饭菜,正准备起身离开餐桌的时候,陆憬深一声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叫住了她:“喝完再走。” 说着,他便拿起汤勺,盛了满满一碗汤,重重地放在简欣然的面前,那强势的态度表露无遗。
简欣然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和他说话,但又拗不过他那强硬的架势,只好默默坐下,然后极不情愿地、慢悠悠地把那碗汤喝完。
自那之后,每天只要她一放下筷子,陆憬深就会立刻给她盛上一碗汤。倘若她不愿意喝,陆憬深便会毫不犹豫地凑上前去,用那近乎粗暴的方式强吻她,硬是将汤水通过这种极端的办法给她灌下去。简欣然对这样的行为厌恶至极,可为了避免那种难堪又痛苦的场景再次上演,她每天也只能无奈地按照他的要求,按量喝下一碗汤水。
后来每天当她要放筷子的时候,他就会给她盛一碗汤。若她不愿喝,陆憬深便强吻她,将汤水用他的办法给她灌下去。她讨厌那样的行为,每天只能按量的喝下一碗汤水。
就这样,简欣然在家休息了整整三个月,手上的伤也彻底痊愈了,按照医嘱,需要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