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想要反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工藤新一出声道:“屋田诚人,你近段时间都住在山中小屋吧?那屋子里的镜子全碎了,是因为无法接受你自己长着我这张笨蛋高中生侦探的脸吗?”
屋田诚人瞳孔微缩,工藤新一继续说道:“整容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日原家的遗产都被花得差不多了吧?你打电话叫河内深里过来,是因为她昨天说的话让你误以为她发现了你整容的秘密是吗?
为了达到毁灭我的目的,你还提前叫了警车,想让‘工藤新一’的伤人现场被抓个正着,是吗?”
屋田诚人盯着工藤新一看了一会儿,突然惨然一笑:“工藤新一,你还真是厉害啊,什么都能推理到。为什么偏偏一年前你要做出那样的推理?!
明明是凶手杀死了日原村长和钟子女士后还抢走了贵重物品的强盗杀人案,竟然被推理成是日原村长逼迫钟子女士一起自杀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在那个案子上要错得那么离谱?!”
屋田诚人的脸上满是悲伤与愤怒,他歇斯底里地冲着工藤新一大吼着质问。
工藤新一眉头微皱,表情深沉地直视着屋田诚人的双眼。
姒玄御翻了个白眼:“看吧看吧,这就是信息差造成的悲剧啊。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隐瞒真实动机呢?你们这些人在生殖崇拜上对同性的共情能力总是出奇的强大哈?”
工藤新一不爽地双手抱臂:“姒玄御!你又在说些什么鬼话啊,死者为大你懂不懂啊?真是懒得跟你这种性格恶劣的冷血怪说话。”
姒玄御冷嗤一声:“有本事你就别惹麻烦啊,看看你搞出来的事情,那些所谓的好心经过人家同意了吗?谁喜欢被瞒在鼓里啊?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感动了你自己而已。”
工藤新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屋田诚人打断:“你们什么意思?什么信息差?”
姒玄御无语地摇摇头:“你这个人真是,有这精力去整容,就没功夫多花点时间去打听当年的具体细节?
动动脑子想想吧,如果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癌症的作案动机有问题,那警察难道不会重新翻案?或者你去重新问问警察呢?多跑几趟,表表决心,哪里能真的问不出来嘛。非得搞这一套,这下好了吧,妈生脸没了,钱也没了,还得去坐牢。”
屋田诚人被姒玄御这么一说,本来就不稳定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该死!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说清楚啊!”
工藤新一站到姒玄御和屋田诚人中间,隔绝了两人的视线,面对屋田诚人,面色凝重:“我当年的推理没有问题,而且都是有证据的,警方可以证明。日原村长就是在杀害钟子女士之后自杀的。不过具体的动机确实不是癌症,而是……”
屋田诚人努力朝着工藤新一扑去:“你撒谎!凶手的凶器和鞋子,还有钟子女士的珠宝和仁王像都不见了,那难道不是凶手拿着逃跑的吗?”
警察接话道:“那些东西都在湖里。”
屋田诚人疑惑:“什么?”
警察解释着当年的细节:“日原村长在在杀了钟子女士之后,把凶器和珠宝还有仁王像都绑在一起扔进湖里了。”
屋田诚人质疑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日原村长的这栋房子,离湖面少说也有30米,不留鞋印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把东西扔进湖里?!”
姒玄御啧啧出声:“亏你还是这家的养子,你养父日原村长擅长什么你不知道吗?”
屋田诚人一愣,日原村长擅长什么?
工藤新一耐心解释:“这屋子少的不仅是凶器和珠宝,还有奖牌的绶带和套圈的圈也不见了。大树少爷说过,他爸爸很擅长玩套圈,能拿100分。
而套圈这项活动,要套10个圈圈才能拿到100分的,现在却只剩下了9个。
而那些奖牌,是链球运动的奖牌。日原村长将凶器珠宝和仁王像包在一起作为重物,奖牌绶带作为链,套圈作为链球把手,用丢链球的技巧将所有东西从阳台上丢进了湖里。
而之所以只用一尊仁王像,就是怕两尊一起会太重,反而丢不进湖里。”
屋田诚人不愿意相信,他疯狂摇摆着脑袋:“怎么可能?还有风阻影响存在呢,东西怎么可能被扔得进湖里?”
领头的警察上前一步:“确实扔进湖里了,我们当时将那些凶器珠宝还有绶带套圈什么的,都从湖里打捞出来了。而那个袋子里作为凶器的匕首上,我们也采集到了钟子女士的血和日原村长的指纹。那个案子确确实实就是日原村长犯下的没错。
可能是不想让儿子大树知道真相而感到难堪,又或许是为了保住自己一生的好名声,总之,那都是日原村长故布疑阵,不想在死后承担杀人的罪名,而故意掩盖为强盗杀人案的。”
屋田诚人不愿意相信,他激烈地摇着头后退几步:“不!不可能的!你胡说!那么好的村长,那么开朗大方受人尊敬的村长,怎么可能会杀害妻子之后自杀呢?
而且,村长的肿瘤是良性的,什么被告知癌症之后自暴自弃的动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不得不说出真相:“其实当年被告知罹患癌症之后,有另一件事东窗事发了。村长的血型检查结果是Ab型。而钟子女士和大树少爷的血型都是o型,而Ab型和o型生下的孩子,血型是不可能呈o型的。”
屋田诚人闻言瞳孔地震:“你少胡说八道!大树他、他怎么可能会不是村长的亲生儿子?”
屋田诚人想说工藤新一是故意污蔑,想要为自己的推理错误开脱,可是当他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睛时,他突然就泄了气。
城山数马叹了口气:“这就是,不可告人的动机啊。”
领头的警察也无奈道:“所以我们公布的动机是被告知罹患癌症。”
屋田诚人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可抑制的颤抖中:“可是,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呢,好歹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
城山数马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是工藤拜托我说的,他说这件事别让外人知道,但一定要跟诚人你说清楚。”
屋田诚人不可置信地,一步一步地朝城山数马靠近,他迫切又怯懦地追问:“什么时候……在哪里……你怎么跟我说的?”
城山数马说:“就在工藤结束调查的那天晚上,就在这里。”
屋田诚人姒无法接受的身体后仰。
城山数马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先说明的关于日原村长行凶后自杀的真相,可能对你的打击太大,后面你大概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听去。”
屋田诚人的身体左右摇晃了几下,踉跄着后退几步,似乎马上就要摔倒:“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我到底为了什么把脸都给换了?!”
跪地,痛哭,悔恨。
三部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