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影闪烁,血花四处飞溅,战场上喊杀声震天。两面夹击之下,匈奴人阵脚大乱,托曼丹岜虽拼死抵抗,却也难挽颓势,终于抵挡不住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他恨恨地一挥鞭子,带着残余的士卒与狼群,在一片混乱中溃败逃窜。
欢呼声此起彼伏,那豪迈的声音在草原上久久回荡,仿佛是在向天地宣告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薛将军策马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看着满地的士兵与野狼尸体,心中不禁五味杂陈。这场突如其来的恶战,让他甚是悲痛。
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每一个都是跟随他多次上过战场的兄弟,是他麾下英勇的战士。他们曾在无数次战斗中并肩作战,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如今,却有许多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军令,再也无法与战友们一同前行。他们家中或许有翘首以盼的父母,有温柔贤淑的妻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孩童,而此刻,那些家庭的顶梁柱轰然倒塌,亲人们的哭声仿佛穿越千山万水,直直地刺进他的心底。
薛将军缓缓下马,脚步沉重地穿梭在营帐间,俯身查看每一具熟悉的面孔,轻轻合上他们圆睁的双眼,似是想帮他们驱散离世的惊恐。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沾满了鲜血与尘土,那是这场残酷战斗留下的痕迹。有几个受伤较轻的士兵围拢过来,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哀伤与不甘。薛将军强压下内心的悲恸,他必须振作起来,重新整顿军队。
待他们一行人回到云中城时,二皇子赵锦曦早已在城门口翘首以盼。眼见两位将军出征时带去四万精兵强将,如今归来却不足三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消失不见,赵锦曦的心头仿若被重锤猛击,沉痛之感如汹涌潮水般将他淹没。再瞧一众将士,人人皆是身负重伤,血迹斑斑的战袍破碎不堪,有的拄着长枪才能勉强站立,有的相互搀扶,脚步虚浮。
赵锦曦疾步上前,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那匈奴不过三万兵力,为何我军竟伤亡如此惨重?”
吴将军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沉声道:“殿下,那匈奴单于托曼丹岜着实阴险狡诈,他竟不知用何手段,驱使狼群为其冲锋陷阵。末将赶到科尔奇时,薛将军所率将士已是伤痕累累,正与那一群恶狼拼死厮杀,战场惨烈,实在是超乎想象。”
二皇子听闻此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狼群张牙舞爪、血腥嗜杀的可怖模样,心中暗忖那狼群该是何等凶狠,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他连忙招手唤来一众军医,急切喊道:“快,快为将士们医治,务必竭尽全力!”
薛将军强忍着伤痛,在旁人的协助下,缓缓褪下早已破损不堪的盔甲,又脱下满是血污的外衣,只见他胳膊之上,胸前皆是或深或浅的伤口,触目惊心,大小伤口不下十数个,有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皮肉翻卷,好不惨烈。他抬头望向二皇子,问道:“殿下,可曾有人回云中城求救?”
二皇子赵锦曦摇头说道:“今日并未有任何人前来求救。”
薛将军长叹一声,满脸疲惫道:“如此看来,那派出的十个传信之人,恐怕已葬身狼腹了。所幸吴将军及时赶到,否则我等一众兄弟,今日怕是要命丧他乡了。唉,谁能料到那匈奴单于竟有驱使狼群这等本事,此番是我们大意轻敌,失策了!”
二皇子赵锦曦紧攥双拳,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悔:“是我太过心急了,原本想乘胜追击,未曾料到匈奴竟使出这般阴毒招数,连累诸位将士受苦。你们放心,孤定当奏明父皇,厚恤阵亡将士,全力救治伤者。”
在后续的时日里,二皇子赵锦曦事必躬亲,全身心地投入到士兵的安葬事宜当中。与此同时,赵锦曦马不停蹄,招募新兵,以扩充兵力;一面精挑细选良驹,只为组建一支机动性更强的铁骑。
薛将军与吴将军也未敢有半分懈怠,他们扎根在校武场,强化对士兵的日常训练。每日破晓,校武场上便喊杀声震天,二人将过往实战中的经验教训,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从排兵布阵的精妙策略,到近身肉搏的格斗技巧,一一悉心指导,力求让每一位将士都能在下次战斗来临之时,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