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原氏的声音,贺知璋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在拂风的伺候下,穿起了散落在地的衣裳。
撩起略显凌乱的发丝,外头略微瞥了一眼原氏,嘴里不甚高兴的问道,“你不是在前头待客吗?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原氏嗓子眼儿里的话,卡着还没说出来,便被原昭昭的高声尖叫惊得呆愣在了原地。
“啊!姐姐,你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男人?还有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是谁?如此不知廉耻,合该浸猪笼才是!”
原氏脸上闪过无地自容的窘迫,但原昭昭最后三个字浸猪笼,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继母是过来人,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大女婿在乱搞。她甚至转头特特瞥了一眼原迢迢,很想说一句,你男人可见是真的饿了!
不然为何连个孕妇都不放过。
不过她到底还是个称职的母亲,她亲闺女可还没说定人家呢,如此龌龊场面,怎么可以让昭昭一个黄花大闺女看了去。
急急忙忙喊了丫头把人拉了出去,她作为名义上的丈母娘,却是不好走的。
贺知璋今日丢人丢大了,原氏盯着他不善的眼神,以及继母那颗八卦的假好心,硬着头皮同拂风一起,迅速的给贺知璋冠发、穿戴、洗漱……
待贺知璋终于收拾得人模人样的,给岳母行了一礼后,原氏继母这才开始说教起来,
“大姐儿啊,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这么些年下来,我扪心自问,对你的教养上,没有一样是落下的。”
“可今日女婿光天化日之下,在干什么?
这丫头是女婿的通房吧,可还怀着身孕呢。你们两口子年纪轻,便不知如何心疼人了?”
“这贱奴生的孩子,虽说比阿猫阿狗的好不上两分,但好歹也是一条命不是,你们怎么能如此糟践呢?
万一一个弄不好,这孩子在肚子里出了差池,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是对着原迢迢说的,可话里话外却是在数落贺知璋。
贺知璋那素来端方矜持的脸庞,在这一刻终于抬不起来了。他在心里建设了好半晌,才鼓足了勇气准备给丈母娘告个罪。
偏原氏继母跟没瞧见一样,她直接点着原氏继续道,“大姐儿,这事儿啊,说起来还是怨你。
在国公府的时候,我多次教导你,为人主母要大度,要大度。这可不是挂在嘴皮子上说说便完事儿的,需得你这个主母去落到实处才是。
这女婿身边缺不缺伺候的人,你一个正头娘子不知道?缺了少了的,你不主动替你家夫君寻来,难不成还等着天上掉下来?”
数落完原迢迢,她又把矛头对准地上跪着的拂风,真真儿是挺着个孕肚,也埋没不了这通身上下流露出来的风情!
怪不得在今个儿这样的大日子里头,贺知璋这样的端方君子,不过是准备回院子里换一身衣裳,竟被勾得走不动道了。
哼!她这个继女也不过是个面上光罢了。以前在家中瞧着那样厉害,还怂恿着母族的亲戚来打压她这个继母。
她娘家势微,只得示敌以弱。平日里故意多捧几回继女,她便还真以为自己后宅无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