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朝着春燕翻了个白眼,领着二人又回到了廊下,还特意朝东厢房那头看了一眼。
春燕憨笑道,“今儿一大早,小雅和拂风就出门去了,说去找以前的小姐妹叙叙旧。”
王妈妈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春燕的脑门,又才笑着对花思蓉道,
“这嫁衣是外头来的东西,哪里能直接往咱们姑娘跟前递,万一沾了个什么脂啊粉啊的,姑娘过敏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她家姑娘明天可就当新娘子上花轿了,万一今个儿突然被什么花啊粉啊的整过敏了,明日难不成顶着一张大花脸,拜堂成亲入洞房?
王妈妈得呕死。
春燕不解,“这不是二姑娘送的吗?”
能有什么问题。
王妈妈不想给春燕解释,幸好自家姑娘也是嫁的个普通人家,春燕便是头脑简单点儿,也没什么要紧的。
反而一身大力气,在市井里头,更有用处。
想到这儿,王妈妈不免和善了些,“姑娘好好的嫁衣放在屋里,怎的突然就坏了个洞?”
春燕张大嘴巴,“有人故意搞破坏!”
王妈妈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春燕继续嘟囔,“可是,谁这么缺德啊,破坏姑娘家的嫁衣。”
王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描补手中那件破了的嫁衣。
春燕不解,“妈妈,不是有新嫁衣了吗?
您手上这件都破了,便是补好,也还是破的。
姑娘当新娘子,怎么能穿坏了的呢?”
要是没有二姑娘拿来的新嫁衣,只能穿坏了的这件,那便是没法子的事,可现在不是有了更好的选择吗?
王妈妈横剃了一眼春燕,刚还夸她孺子可教,下一秒就又把脑子丢哇抓国去了。
“你都知道姑娘的嫁衣损坏,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可随后又有一件新嫁衣,如此巧合的送到了姑娘手里。
这种情况下,姑娘还敢穿这件新嫁衣?”
春燕若有所思,“那确实是不能穿了,只是破了这样大的一个洞,妈妈可有得缝了。”
王妈妈没再搭理春燕,只专心缝制。
花思蓉在王妈妈同春燕解释的时候,便独自去了书房。
她来侯府之后,新添了许多书,这会儿要离开侯府了,自然也是要带走的。
以后她便是回了侯府,也不会再来青芜院了。
言嬷嬷已经帮着花思蓉收拾了一些。
她一边帮着整理,一边向花思蓉请罪。
“都怪奴婢大意了,还是没有防着小雅与拂风的小动作,弄坏了姑娘的嫁衣,老奴有罪。”
这个院子里,就这么几个人,姑娘的嫁衣坏了,除了小雅和拂风,不做他想。
花思蓉不甚在意,“嬷嬷刚来院子的时候,原是要为我好好调教她们的。
只是不曾想我的婚事定得快,既如此,便也没必要花费过多的精力,去调教两个与咱们不一定能够齐心的人了。”
“倘若我还要在侯府住上个两三年,对于小雅和拂风,我定会叮嘱嬷嬷好好调教的,不说为咱们所用,至少不能害了咱们去。”
“可我在侯府寄居的时日不多,属实没这个必要,嬷嬷切莫自责。”
言嬷嬷闻言,眉眼舒展。
她便也开始在心中畅想,以后跟着姑娘,去了蒋家的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