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原迢迢把贺知璋送出门,又在杜鹃和问画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她还得赶去逸梅园伺候沈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日子,沈氏身边的问琴待她这个少夫人,异常热情。
大概是她对贺知璋的盲目爱慕,渐渐冷却,今日她竟有了心思暗暗打量问琴此人。
她发现之前的自己可真是太蠢了,问琴对贺知璋的不轨之心,如此明显。
以前她竟然能忽视得如此彻底,可真是爱情让人眼盲心瞎啊。
回觅香园的路上,原迢迢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她要把问琴从沈氏的院子里要过来吗?
问琴与问画,能不能够达成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目的。
她问杜鹃,杜鹃不太赞同,“奴婢怕会引狼入室。”
原迢迢也愁,“问琴看着就不是省油的灯,可整个侯府,能够与问画制衡的,除了问琴,我想不出还能有谁?”
杜鹃低声劝道,“问画姑娘瞧着性子温顺,应当不会在背地里对您不利的。
您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怀上世子爷的孩子,早日生下嫡子。
等您膝下有了嫡子,侯夫人也不会整日里把精力放在世子爷的后院了。”
杜鹃说得在理,原迢迢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小腹,期盼着小家伙这会儿已经在肚里生根发芽。
“对了,问画那里的汤药可有按时送去?”原迢迢说的是避子汤,但凡问画伺候了贺知璋,事后必要服用避子汤。
杜鹃想着每回盯着问画喝避子汤的场景,心中庆幸自己当日没有昏头,同意做通房的事情,“大厨房每回一大早就会送来,奴婢回回都有看着她喝。”
事实上,每次问画喝避子汤都极为干脆,杜鹃私心里对这位问画姑娘,有两分喜欢,三分同情。
原迢迢这才放下心来,“咱们初来乍到,这府里的许多人都不能用。我也只得你们几个心腹可用。”
想了想,她又有些不放心,“大厨房送来的药不会是假药吧?
毕竟问画是侯府的家生子,说不准就悄无声息的收买了大厨房熬药的人,私底下换成补胎的药也不是不可能。”
杜鹃觉得自家姑娘最近有些魔怔了,在国公府与继母继妹斗智斗勇的场景,似乎都是假象。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丫头的本份,“您别担心,这侯府里每日要服用避子汤的,不止咱们觅香园。
大厨房不敢掺假的,再说现在可是侯夫人管着家呢,她不会让大厨房出这样的纰漏的。”
为了安抚原迢迢,她甚至低声爆料,“奴婢以前在公府的时候,听府里的老妈妈们说,大厨房的采买为了从中捞银子,常常以次充好。
就如后宅女人喝的避子汤,有可能就是烟花柳巷里头流出来的。那种药啊,伤身子得很,说不定喝上些日子,以后再想怀上,可就难咯。”
原迢迢的重点放在了杜鹃最后那句话上,“当真?”
杜鹃肯定的点头,这在大家族里是常有的事。
除非要避孕的是当家主母或者特别受宠的爱妾,要不然府里一般是不会亲自请了大夫来开方子的。
外头流传的大路货,最廉价又最有效的就是烟花女子常用的,可也最伤身子就是了。
原迢迢遥望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禁感叹,“还是得早些生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