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最看重这个儿子,“没有你在背后怂恿,你哥哥会请一个刚结识不久的穷书生?
没有你在背后怂恿,辛玉成能混到女眷那头去?”
“你老实说,找你二姐姐的那个丫头是不是你安排的?”沈氏盯着贺知珠明显有些心虚的神色,心里直觉咯噔一声。
虽然之前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可现在确定了,心里竟有些犯凉。
她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三婶子家那个亲戚,叫曾珂的,他最后喊冤说收到了蓉丫头的书信,那书信,是不是你的手笔?”
沈氏一直关注着贺知珠的神色变化,她的一颗心如坠冰窖,说话都有些心气儿不足,“我以为曾珂就是不服气,才那样喊冤。谁知道,他还真有冤屈呢。”
贺知珠不服气,“哼,就三婶家那两个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婶子和曾珂本就有心算计,我不过是又往上头添了一把火。”
沈氏看着贺知珠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可有落下什么把柄?”
贺知珠脸有得色,“没有,曾珂不是说的那书信被他毁了嘛。”
沈氏怒视,“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以后被拆穿,落得个构陷姐妹的坏名声,可怎么是好。
贺知珠很有把握,“因为曾珂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表姐传的信啊。”
沈氏震惊,“无论曾珂知不知道,这都是他捏在手里的把柄,他怎么可能毁掉?”要是东窗事发,曾珂捏着那封信,就犹如尚方宝剑。
真要是蓉姐儿写的,就是蓉姐儿勾引他曾珂的铁证。要那书信不是蓉姐儿写的,那就是有人暗中陷害他二人。
无论如何,曾珂都能把自己受害方的形象演得深入人心。
贺知珠挑眉,“的确如此,可我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把柄。
准确说来,我给他的不是一封约会的信,而是一份罗列了他娶蓉表姐能够带来的好处。”
沈氏气笑了,“曾珂和你三婶要是不知道有好处,他们能合计着怎么算计你蓉表姐?
需要你多此一举,你要是落下把柄可怎么是好。”
贺知珠:“有时候计划得再好,可在实施的时候,说不准就退缩了。我那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推一把曾珂。”
“事实证明,我做对了,曾珂确实如我所愿,摸去了女眷那边。”
沈氏忍不住打击贺知珠,“可惜你表姐只是惹了腥,并未对她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
贺知珠脸上露出遗憾,“的确是可惜了。金遥遥那个蠢货,要作甚么之前不知道先跟三婶通个气吗?
只以为仗着自己有两分小聪明,就能算计咱们侯府里的谁了不曾!
可笑,连贴身伺候的丫头到底是谁的人都没弄明白,简直蠢成了猪。
二叔虽然是庶出,可二哥哥打小的教养却丁点儿不差的,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得上了?
也不想想,有我那精明的二婶子在,谁又能从咱们二哥哥那里占到便宜了。
就算今日她真得逞了,有二婶子在,她就算她成功嫁了进来,也休想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