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氏不明白素来聪慧的二丫头,怎么会舍了珍珠,选了瓦砾,难不成真是读书读傻了?
可贺知环毕竟只是庶女,她对她有心,但有限。
老夫人点头应允,侯府众人便明白,他们家与孟府的姻亲关系算是坏了。
“二丫头今日遭了罪,先回房去歇着,你们也别留在这里了,都散了吧。我留你们侯爷再说一会儿话。”
等众人告退,福寿堂只余下老夫人母子俩。
“母亲,您还有事吩咐?”
老夫人:“与孟家退婚一事,你私底下去找他家能做主的谈。想来咱们两府人都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贺侯爷:“母亲是铁了心想与孟府退婚?我怕孟家人不会同意。”毕竟两家的婚事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夫人:“孟家一直想要的孤本也丢了,何苦还要推二丫头进火坑?”
贺侯爷心有迟疑,“孟家要是不信咱们真丢了孤本呢?”
老夫人:“如果内书房丢的那本真是沈氏从蓉姐儿那里拿来的,那孟家就一定会信!”
老夫人是知晓香草与孟四郎的那段内情的,香草把真迹混在抄本里头,其用意她不明白,但现在联系到内书房失窃一事,似乎一切又能够解释得通了。
但她不愿同贺侯爷多做解释。
“要是孟府不愿意解除婚约,你只管喊他去问孟四郎便是。”
贺侯爷皱眉,事情真能这样顺利?
但看母亲这样信誓旦旦,他又拉不下脸多问几句。
那感觉就仿佛他母亲是个洞察一切的智者,而他这个在外行走的大老爷,却傻乎乎不明白其中关窍。
青芜院
花思蓉同王妈妈她们一起回来,就一头扎进了书房,翻阅起了香草曾经送来的那本抄本。
王妈妈跟着花思蓉后头,本来看自家姑娘在那里又是翻书,又是仔细研究纸张的,不想上前打扰。
可她心里藏着许多疑问,不问出来她实在是憋得慌。
花思蓉却嘴角带笑,“妈妈,有事就说。我瞧你憋得难受。”
王妈妈如临大赦,“姑娘,你今日没吃亏吧?
以后要是再遇着今天这种情况,奴婢和春燕两个是怎么也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的。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我抛下姑娘。
本来想着这是在侯府,姑娘又一个人单独开一桌,没有那不长眼的过来添乱。
哪里知道,有些人包藏祸心,一开始就打算算计咱们。
说起来,也是怪奴婢,要是昨个儿我听姑娘的,直接找侯夫人或者她那院子里稍微得脸的丫头,转告一声。
咱们今日只管避在青芜院里,哪儿也不去,就算前头有刀山火海,咱们也跳不进去。”
花思蓉轻轻抚着手中的书,“妈妈休要自责,就算我坚持待在咱们院子里,难道那害人的就不知道想其他办法拉咱们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