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人可真不是人,不止抢了那孩子的家财,还想直接把那孩子送人做妾,这是以为蓉姐儿没人撑腰啊。”说完,沈氏还假意拿帕子擦拭了眼睛。
闵氏自来知道这个大姑子难缠,也不着急,“三妹夫走得急,又是年关。
家里人情往来忙得很,我本来准备开了年,再遣了你侄子去西山看看,谁知这才刚准备动身,就听说蓉姐儿来了都城。
只是这孩子到底见外了些,来了这许多日,竟不曾登她外祖家的门。”
幸好花思蓉没在这里,要不然这口锅她背定了。
沈氏刚得了花思蓉的好处,自然帮她说话,“她一个小孩子,刚没了爹,又被族中长辈合力逼迫,能够活着到都城找到咱们这些亲戚都是运气。
咱们是长辈,总要体谅她一个孩子不容易。”
“蓉姐儿是孩子,可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沈家出去的老妈妈,老妈妈也这样没有见识?”闵氏不信,就差没有指着沈氏的鼻子,明着说你这个当姑子的拦着人不让去沈家了。
闵氏也是读书人家出来的闺女,可年关一过,家里处处要银钱周转,没了三妹婿的补贴,家里的日子难过。
其实,要是没有这笔额外的收入,日子也不是不能过。可已经养出来的阔绰,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缩回去的。
沈氏也是个有脾气的,之前藏着掖着,是以为能捞着天大的好处,现在她可是知道好处有限。
且这唯一的好处也被她得了,她又舍不得分娘家人半分,干脆挑破脸皮,“大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犯不着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
“年前三妹夫去世,咱们两家都想派人去西山分一杯羹的,可惜咱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干不出妹夫才死,就去抢占家财的事来。
那时太后娘娘病危,咱们也怕行事不妥帖,被人抓了把柄,招了圣人的眼,为府里招祸。”
“于是,咱们各家派了一个管事的前去奔丧,明着吊唁,实则瞧一瞧花家族人们对待花家大房的态度,想从中作梗,也想渔翁得利。”
“要不是有咱们两府的默认,就算当时吊唁,两府去的只是管事,只要他们肯为蓉姐儿撑腰,也能震慑花家族人一二,不至于三妹夫尸骨未寒,就逼得蓉姐儿无处安身。”
屋子里没有留人伺候,姑嫂两个说话更是没了顾忌。
闵氏见大姑子把话说开,她也不怂,“既是咱们两府的目的一样,这心也该合成一条才是,现在蓉姐儿来了都城,没有只在侯府的道理。”
金娃娃,见者有份,谁不想分点儿。
“况且妹妹,你们侯府传承了好几代,家大业大,那库房堆得我看了都眼红,家中产业更是无数。随便两三个摆件儿拿出去,就能换来府里一年到头的嚼用。
不像沈府,一大家子,好几房人,下头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往来蹦,这子嗣是丰茂了,可就靠着老太爷置办下来的那点子薄产,哪里够得着家中开销。
你大哥那个职位,瞧着风光,但靠他,却养不起一大家子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