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起了身对那马说……“你先出去,一会儿再同你玩。”
那马掀了掀嘴皮,鼻间呼噜一声,听话地退了出去。
东方既白顺手关上门,又道:“先吃,一会儿去骑马。”
燕景瑜执起筷子,疑惑道:“它怎么来了?”
“这次过来云城,我们前脚出门,它后脚就跟了出来。
何况它本就是在云城长大的,当初第一回遇到它,它见了我就要撞,被我打了一顿之后便跟着我了。
说起来,选云城做封地,有它的一部分原因在。”东方既白一边吃饭,一边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燕景瑜吃了点东西进肚,被惊了美梦的烦躁早就被抛之脑后,言语间带的负面情绪也消弭了许多。
饭罢,两人收拾一番,换了身简便衣裳便前往草场。
草场上包括那马在内,一共有八匹骏马。
马儿们一边悠然吃草,一边轻甩尾巴,马蹄在草丛中若隐若现,正应了那句诗——浅草才能没马蹄。
那马发现人来,迈开腿朝二人奔来,只是到跟前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那马的眼睛斜瞟向他们交握的双手,随后重重地打了个响鼻,再扭动身子用屁股对着二人,四个马蹄还在不停地刨地,明显是生气了。
在那马眼里,东方既白牵别人的手,就同牵了别的马儿的缰绳一样不可饶恕。
东方既白轻笑一声,牵着燕景瑜走到它面前,温声道:“你生什么气?”
那马打了个响鼻,头歪着看向他们交握的手,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牵她。
东方既白高举起他们交握的手道:“因为这个?那你可有得气了。
她是我的俦侣,不止现在要牵,以后也要。”
那马撅起了嘴皮,鼻子耸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低沉有节奏的长嘶。
燕景瑜适时出声:“它应当是不喜欢我,第一回见,它还朝我吐果核。”
那马急眼了,四个蹄子焦躁地刨地,只恨得不能言语。
东方既白笑道:“没有。”
东方既白握着她的手朝那马鼻子下递,同时解释道:“只是有些醋性罢了。也可以说它……”
那马耸动鼻子闻了闻,记住了燕景瑜的味道,然后耳朵摇晃了两下。
听到他说自己的时候,一只耳朵下去了,另一只耳朵还高高竖着,仿佛一个在偷听的孩子。
燕景瑜追问道:“说它什么?”
东方既白轻笑道:“小心眼!我也是。”
燕景瑜浅笑道:“发现了。”
东方既白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把耳朵靠过来,然后他便在那马的耳边道:“不可以对她吐果核了。
她是我的俦侣,是我可以信任的人。”
东方既白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看向燕景瑜的。
燕景瑜只觉得心尖有些飘飘然,眼眸变得柔情似水,一瞬间笑得比山花还要烂漫。
东方既白说完话,看到她笑得这样甜,心下微动,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哪知那马突然用头一推,东方既白没能稳住身形,向她倒去。
发生的突然,他也只来得及护住她的头。
东方既白正好将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片刻,愣了一下,然后关切道:“没事吧?”
燕景瑜笑着摇头道:“没事。”
东方既白赶忙起身,顺手把她拉起来。
东方既白看着那马,笑骂道:“胡闹!”
那马却突然倒在地上,四蹄朝天地翻滚了两下,好像在嘲笑两人刚刚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