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玺系好安全带,把便签纸塞回运动裤的口袋里。
纽约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有点凉,大多数的人还穿着风衣。
司机穿了一身卫衣,相比之下,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衫和一条运动裤的祁玉玺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司机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美国的古武者都是功夫服,几乎不会有这样穿着“随便”的古武者。
司机也只当对方穿少了衣服。
司机很热情,开车后就开始问祁玉玺是哪国人?
是东瀛人还是韩国人?
祁玉玺压低帽檐一句不搭理。
对方的英文带着很重的口音,祁玉玺大部分时候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然在司机问他是东瀛人还是韩国人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对方,他是华国人。
祁玉玺不吭声,司机耸耸肩,也不说话了,不过眼里却闪过某种精光。
司机的方向盘一转,转入了一条偏僻的街区。
出租车载着祁玉玺左拐右拐,计价器上的数字滴滴滴地飙升。
见祁玉玺对此没有反应,司机更乐了。
遇到一个不懂英文,刚来纽约的外国人,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前方是红灯,心情大好的黑人司机停车,忍不住哼起了RAp。
突然,他的脑袋被人用力按在了侧方。
黑人司机刚要破口大骂,他的车窗玻璃碎了。
周围传来了人们的尖叫声,噗噗噗的子弹声让司机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祁玉玺快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顺便也解开了司机的安全带。
打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祁玉玺一把将吓得不停大叫的司机拖过来,并迅速拖下车。
有人在对面的高楼上扫射。
路上有不少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有人在痛苦的呻吟,有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啊!啊!啊!我中弹了!我中弹了!”
黑人司机惨叫。
他的腿中弹了!
祁玉玺抓着司机躲在出租车后。
他迅速观察了一遍四周的情况,然后看了眼枪手所在的位置,厉声:
“Shut up!”
黑人司机不敢叫了。
他现在又愧疚又感激,这个人救了他的命!
枪手在马路对面的一栋7层楼的楼顶,初步判定有三个人。
祁玉玺不懂枪,但这种可以连发的枪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
“轰”!
对面行驶的一辆车爆炸了,很显然是被打中了油箱。
黑人司机抱着自己的头,无声喊着“上帝”。
祁玉玺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
店门的玻璃碎了,但只要躲在里面,不露头就是安全的。
祁玉玺目测了一番距离,给了黑人司机一巴掌。
被打了的黑人司机惊吓地抬头。
就见面前这位亚洲少年指指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随后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手比了个3。
司机知道对方是要把他带到那家咖啡店去,他流着眼泪用力点头。
“one,two,run!”
单手抓起司机,祁玉玺猛地从出租车后起身。
一个蹿步,他就带着体型至少是他的两个的黑人司机跃出了三四米的距离。
子弹打在了出租车上。
祁玉玺又是几个快速蹿步。
在屋顶的枪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把吓得魂飞魄散的司机安全带进了咖啡店的窗户下。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谢谢!谢谢!谢谢!”
司机忍不住大哭起来,他得救了!他安全了!
“古武者!他是古武者!”
躲在咖啡店里的其他人有人惊喊。
黑人司机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个年轻的亚洲人能救了他。
祁玉玺不理周遭的叫声,他取下自己的双肩背包按在司机的怀里。
不需要他说明,对方死死抱住他的包,用力点头。
他会保管好这个背包的!
好几颗子弹从咖啡厅已经破碎的窗户飞进来,打在桌椅和吧台上。
祁玉玺示意司机就在这里躲着,他窜到门口,稍稍抬高帽檐。
很多人都把希翼的目光投注在了那个亚洲年轻人的身上。
远远的有警笛的呼啸。
趁着发射的子弹出现了空档,祁玉玺窜出了咖啡厅。
子弹声再次出现,街上传来惊叫。
一位穿着黑色长袖运动t恤,黑色运动裤,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人,以常人难以企及和难以想象的速度,避开朝他射来的一颗颗子弹,跑到了马路的对面。
只见他脚尖一点,整个人轻松地攀上杀手所在那栋楼外墙的一根下水管道。
接着,他的身体轻如燕般向上蹭蹭蹭快速爬去。
有人在下面尖叫:“小心!”
楼顶,一位杀手露出了头,手里的狙击枪对准了正在攀爬的人。
枪声响了,祁玉玺从水管上飞跃到一旁的窗户挡雨棚上。
接着他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爬上上一层的窗台,然后跳进了开着窗户的房间里。
一切就发生在两分钟内。
有人在喊:“是古武者!那个人是古武者!”
五辆警车开进了这条路。
车里的警察还没下车,密集的子弹再次射出。
警察吗们也只能在车内尽量压低身体,仓惶地躲避可能射入车内的子弹。
附近躲避的人们依稀听到那栋楼的楼顶有人喊:
“杀了他!”
祁玉玺跳进房间。
房间内被枪击吓坏的屋主却是大胆地把他引了出去,并连说带比划地告诉他从哪里上天台。
祁玉玺把对方推进房间关上门,准确找到对方所说的楼梯口。
楼梯上方有脚步声,祁玉玺踩上楼梯栏杆,攀着栏杆跃到上一层。
上方有人影出现,祁玉玺身体灵活地往旁边一跳,身后一颗子弹打在楼梯扶手上。
又是一颗子弹,祁玉玺的身体已经再次踩上栏杆攀到了上一层。
子弹落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快来人!他的速度太快了!”
开枪的人大喊。
就在他瞄准祁玉玺准备再次开枪时,一张便签纸毫无预警地袭来,擦着他的眼角滑了出去。
惨叫在楼梯间响起。
枪手两手捂住鲜血直流的左眼,手中的步枪掉在了地上。
枪手似乎又想到自己不能没有枪,忍着眼睛的剧痛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武器。
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一人从下方如飞般窜出,一脚把步枪踩成了两截。
这时,又一位枪手从上方赶来支援。
手枪对着戴着帽子的亚裔少年连环射击。
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惨叫。
公寓内,凡是在房间内的人都躲在自认最安全的地方,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枪声与叫声。
那位送祁玉玺出门的老者一遍遍地在胸口划十字,希望上帝可以保佑那位亚裔少年。
楼梯上,第二位枪手持枪的手腕被人180度的转了个方向。
一手抓着对方的手腕,一手接住对方落下的手枪。
祁玉玺往墙上一砸,枪碎了。
照着对方的腿骨一脚踹去,祁玉玺把疼晕过去的枪手甩到一边。
对方咕噜噜地滚到了楼梯的拐角平台,和他的同伙作伴去了。
很快来到天台入口,天台的门大敞着。
祁玉玺刚冒头,就有子弹打在了门边的墙上。
祁玉玺躲在门边,仔细听天台上的动静。
枪声不断,对方试图用密集的火力来压制他。
祁玉玺闪身至门后侧,单手握住门把手。
一个使力,铁门被他卸了下来。
子弹打在了铁门上。
躲在铁门后的祁玉玺进入天台。
随后一脚,铁门飞了出去。
祁玉玺在铁门的掩护下一步窜至水箱后。
“他进来了!”
“他的速度太快了!”
“他是古武者!”
“他在哪?他在哪!”
这些人说的不是英语,祁玉玺听不懂。
但他们这么一喊,却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