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彻直视灰原哀的双眼,有些不确定的反问:
“我们,离开,这里???”
“嗯……”灰原哀刚点头确认,但在下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会说出那话,又为何会现在的迷茫。
而这一瞬,精准捕捉的细微变化的灰原彻似乎明白了过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柔的微笑:
“如果你想离开,我没意见,而且……”他停顿了两秒,再次说道:“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离开。”
听到这个答案后,灰原哀眼中闪过惊喜,不过接下来的,却是持续不断的迷茫。
她在心里苦苦挣扎起来……
这明明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我还在犹豫……
再次感受到组织味道的灰原哀萌生出逃避这一切的念头,想和这位陪伴之人,隐姓埋名去一个安全地方安静的生活。
可逃避,它往往不会是正确的答案。
虽然之前许多事情,她口不在意,但心里却是截然相反。
这副心口不一的傲娇模样,正是她的性格之一。
一个在将要被毒气侵蚀而死的局面下,选择服下Aptx4869这颗自己所研究药物进行自杀的人,又怎甘心接受命运的摆布?
即使灰原彻不知道这些具体的事情,但他清楚灰原哀,如果她真的想要逃避,那么早在管道口落下之后,应该去主动联系FbI的人,请求保护。
除非这个组织是和黑夜融为一体,无法被人的发现,否则……她至少可以安全的活着。
“宫野志保。”灰原彻忽然出声叫出了灰原哀原本的名字。
后者浑身一震,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了?”
“我知道你害怕,可这种事情你无法逃避一辈子。”灰原彻开启了灵魂导师模式,
“其实你从来不是一个胆小、只顾生命安全的人。你之所以恐惧,更多的是怕自己被身后组织发现,从而连累身边无辜之人丧命,对吗?”
灰原哀低着头,以无声默认。
灰原彻见状,攥紧了她的手:
“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在帮你,博士也在帮你,就连那个不听话的柯……不对,应该说那个变小的工藤新一,也在帮你。”
寂静的氛围持续了十几秒,灰原哀才小声开口:
“我害怕……”
没人知道她是害怕死亡……还是害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别人……
听到这三个字和浓重的鼻音,灰原彻将口袋里的纸拿出,放在了她的手中,坦坦荡荡道:
“很抱歉,你说的这个三个字,我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的是纸巾,不是那些真实的谎言。”
话落,他收回手,将灰原哀揽入怀,像是哄孩子的家长一样,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和的说道:
“关于安全方面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保护你。另外,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我等下收拾间屋子,等你明天睡醒后,若答案还是逃避,我也会陪着你。”
灰原哀的双肩微微颤抖,她低垂着头,倾泻而出的泪水肆意拍打着灰原彻的上衣。
这位一直以来外表显露坚强、冷静的小女孩,此时失去了所有的特点,纵情宣泄着悲痛……
就连她手中那张原本攥紧的纸巾,也因手指渐渐放松,无声地飘落在地……
……
十几分钟后,待灰原哀情绪稳定下来,灰原彻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将近十点,为了不让阿笠博士担心,便赶紧拨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一瞬,慈祥焦急的声音紧随而来:
“喂!我小彻吗?小哀在你那里吗?”
“在的,让博士你操心了。”灰原彻看了一眼正面无表情翻着那袋零食的灰原哀,无声叹气。
这小家伙,刚才哭的那么伤心,衣服都给我哭湿了,现在却又是这副模样……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另一端的阿笠博士呼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那她今晚准备住在你那里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