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犹如在做梦,不敢相信容寂就这么离开上京了。
被容寂养在府中这半年多的点滴在她脑中一一闪现,杏帘居里的闲淡日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回想起全都是抓不住的流星,转瞬即逝。
她贪恋起了流星划过天际的美好,贪恋起了那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
入宫后的两个月,她还能见他几次,短暂的半月分别,对她来说好似并无多大的感触,或许是因他从未远离她,只要他入宫上朝,他们头顶就沐浴着同一片阳光,分别也就不算是分别。
可现在他走了,归期杳杳,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们的分别太匆忙,他猝不及防从她身边抽离,她毫无准备,不知所措。
秋蝉见她失魂落魄,反而每天话多了起来,“大人身上最重的伤,一道在背后,一道在胸前,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刀剑划伤。”
“休养几日后伤势有了好转,启程前往陇右那日勉强能够行走。”
卿言想起之前容寂身上没有一道疤痕,连手上练武留下的茧子都没有,但他武功高强,受了伤极能忍耐,她猜测他是曾经时常受伤,已经习惯受伤带来的疼痛,不知用什么办法去掉了身上有过的疤痕和茧子。
朝她砍来的那一刀,落在身上不知道该有多疼,被他挡住她没感受到,她的心却在阵阵抽痛。
“你能与他联系上吗?”卿言抓着秋蝉的手,寄希望于她。
秋蝉略一迟疑,告诉她,“在宫里与外界联系需谨慎,太频繁易暴露。”
要不是秋蝉有意在她面前暴露,卿言永远不会知道秋蝉与容寂有关联。
“他去陇右的路上很可能还会遇到危险。”卿言缓缓松开秋蝉,即便知晓秋蝉与容寂有关联,她也不能连累秋蝉暴露身份。
除了困在深宫担心容寂,卿言做不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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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官等同于是罪臣,戴罪之身形同囚徒,容寂被贬去陇右,身边只能跟着一两个小厮,有专人负责押送。
虽不用坐囚车,但也只有最简陋的马车来送容寂这个“伤重”之人。
容寂静坐在勉强能容身,左右伸不开胳膊的狭小马车内,只着中衣,月白色的外袍披在身上,长发束成平日的公子髻,没戴玉冠,看不出一丝颓唐凌乱。
赶马车的依然是恕己,容寂只带了恕己一个小厮,马车前后各跟了四名官差骑马押送。
容寂面色苍白,全程却没因受颠簸而流露出疼痛不适的神情。
在行宫等了几日,果不其然等来皇帝将他废为弃子。
容寂唇边挂着讥嘲,眼底凝结着森冷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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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因为最近几章都是转折,男女主没对手戏,所以我想尽量快一点带过,但是这里面包含的细节又非常多,写得脑壳都要炸了,所以今天更的有点少,这一点真的不好写,要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