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她未见太阳,以后不仅是太阳,连白茫茫的雪,她也再也看不到,迎接她的会是九监狱般的黑暗。
在阳光下,却不见光,有人,却没人气,不过都是会呼吸的阴暗老鼠。
她指尖碰着眼睛,那天很快就要来了,唯一的不同就是她不用被当成狗一样的对待,但黑暗如出一辙,还是不会变。
曙光短暂的属于过她,但也只是缝隙着*流泄的一点属于她,很快就剥夺了。
晚上,傅霆琛迎着风雪踏进医院,到了病房外,他透过孔,看着射出来的光亮,抬起的手收了回来,靠在墙上,头微低,垂着眸,漆黑的眸子宛若深渊。
在门外等到灯熄一个小时,他才轻轻地推开房门,门开的瞬间,他紧悬着心看向床上的沈澐寒,确认她是真睡了,他才轻声的走向病床,给她掖了掖被子,手轻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眸色渐红,氤氲着雾气。
在她睫毛颤动的瞬间,傅霆琛像是做亏心事般瞬间收回手,见她未醒,傅霆琛突然悬起的心才慢慢地落下,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身子微后仰,墨色的眼眸漫着红意,抿着唇,望着床头灯下的沈澐寒。
若不是她露出头,恐怕让人以为没人,她太瘦弱了,瘦弱的让人心酸。
傅霆琛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时的她刚成年,脸上有些婴儿肥,面若凝脂,看起来就很健康,现在的她,依然很美,只是身体再也不像从前那般,眼眸也是,常是冰冷和忧愁。
那句永不后悔,成了刺向他的一柄利刃。
当初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是不是还在有机会?是否还有在挽回她的可能?
傅霆琛明白他不过是心存妄想,奶奶是他们之间永远跨不过的鸿沟,不是他杀的,但有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