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秋安童和年糕行了一礼，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却避开了两人的问题，反而歪着小脑袋，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问道：“我来找爹爹，爹爹在吗？”
年糕的心跳漏了一拍，或许是因为即将为人父，他对孩子格外有耐心。
他缓缓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但仍掩饰不住那一丝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念念，祁念念。”女孩儿倒是没有隐瞒，痛快地报上了姓名，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来意，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我爹爹叫祁珏，娘亲说，爹爹还有个称号叫玉泉真人，所以我来找爹爹。”
秋安童和年糕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
还是年糕先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娘……是不是叫木阮阮？你娘亲呢？”
祁念念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像一朵初绽的莲花，纯真无瑕，瞬间便能融化人心。
尤其是元姬，她原本冷若冰霜的气质，在看到祁念念的那一刻，早已消散无踪。
此刻，她望着祁念念的目光中，充满了柔和的慈爱，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那笑容，让见惯了生死的她，都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瞬。
“娘亲在等爹爹去接她啊。”祁念念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话音刚落，那双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决堤，“娘亲走不了，只能让我先来找爹爹，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她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爹爹是不是不想要我？我都来了，他怎么不出现？”
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顺着她白嫩的小脸蛋滑落，一颗颗砸在地上，仿佛也砸在了秋安童和年糕的心上。
两人顿时手足无措，慌乱地对视一眼，想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从未有过哄孩子的经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师尊的“女儿”，一时间竟比面对穷凶极恶的妖魔还要紧张。
年糕试图弯下腰，用袖子去擦祁念念脸上的泪水，却又怕弄疼了她，动作僵硬而笨拙。
秋安童则在一旁干着急，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最后还是元姬看不下去了，她快步走上前，轻轻地将祁念念拉到自己身边。
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淡雅兰花的丝帕，元姬温柔地拭去祁念念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不是你爹爹不想出现，”元姬的声音轻柔如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现在也是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祁念念的身份，但她那张酷似玉泉真人的小脸，精致的眉眼，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是玉泉真人的孩子。
祁念念这才勉强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元姬，抽噎着问道：“什么事情，他都不来见我？”
声音里满是委屈和不解。
秋安童和年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总不能告诉这个小女孩，她的父亲现在正处于一种生死未卜的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