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记错,在遇到王嗣元之前,谢重渊就一直戴着温和的面具。反倒是王嗣元的出现,让自己乱了阵脚之后,在马车里,他才第一次露出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由此可见,这人在人前恐怕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
啧,这世道是怎么了?先前遇到的周聿辞也是伪君子。难道当今社会的男子都流行装成一个温和的君子吗?她很好奇,这东西究竟是谁起的头。
哦,对了,她记得传闻中当今太子同样是个相貌极佳的温润男子,不会也是装出来的吧?
反正现在经历了两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她已经对温和的人产生心理阴影了,没法儿再去相信温和是男人的本性。
谢重渊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叮嘱她:“这段时间你哪也别去,就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王嗣元满肚子的花花肠子,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总是瞟来瞟去,盯着别人的东西,真想让人挖了喂狗。他独自在外经商,走南闯北,又是个胆大的,只怕……
余晚烟乖乖答应,“好的。”
管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呢,至少,他救过自己,现在还指望着依靠他来解决大麻烦,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余晚烟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会儿,希望谢重渊的身体能立刻好转。凭他那高强的武艺,平安到达徐州,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祈祷完毕,她起身向桌边走去。
“喏,只有一张床,让给你,你好好休息。”
谢重渊虽然不受皇帝的宠信,但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不管这个位置坐得稳不稳,至少以前和目前,是没几个人敢在他这里争一张床的使用权的。
不过……
“你睡床。”
谢重渊把床让出去倒不是出于什么体恤女子,他堂堂一个太子,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他只是看余晚烟身形消瘦,如果再休息不好,风一吹就刮跑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给他上药。
“不用你让,你赶紧把伤养好才是大事。”余晚烟上前去拿药,“你过来,我再帮你换个药,药换好后,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床上休息。”
开什么玩笑。被迫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个房间里待一整晚已经够不自在了。还让她睡床?她敢吗?她睡得着吗?
还是趴在桌子上好啊,那里离门近,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跑起来也方便。虽然她跑不过武艺高强的谢重渊,但这么想想,至少有个心理安慰,她能踏实些。
她,真的很想趴在桌子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