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言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林熙禾,怒吼道:“收到胥七来信的时候,我愤怒得都快疯掉了!我不过就只要求你三个月而已,当时你答应得那么爽快,可一回京城,你就背叛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我原本还以为,你是真心在意我,结果呢?你把我们的承诺当什么了?是儿戏吗?之前那些在乎,都是你装出来的?”
“胥七后来信里说,你经常和那两个人见面。”
穆若言冷笑一声,脸上满是讥讽:“呵,林熙禾,你可真有本事,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能让他们相安无事,你和谁都不断,当真游刃有余啊!”
“那我呢?”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是不是也只是你鱼塘里的一条鱼?”
“我第一个,也是唯一心动的女人,居然是这样,你说,这可不可笑?”
穆若言越说越气,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林熙禾疼得眼眶泛红,脸上满是痛苦,带着哭腔喊道:“好痛.....”
“痛?不是你活该?”
穆若言怒极反笑,手一甩,林熙禾踉跄着往后退,差点摔倒。
林熙禾心中恐惧,下意识地往后退。
穆若言步步紧逼,每走一步,身上的压迫感就重一分。
直到林熙禾后腰撞上桌沿,退无可退。
她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
穆若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冷:“你为什么三个月都做不到?”
林熙禾喉咙发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却不敢说出实情。她怎么能说纪濯强迫自己,要是穆若言知道,肯定会找纪濯算账。
见林熙禾不说话,穆若言又逼近一步。
林熙禾一咬牙,打算咬死不认:“我没.......”
话还没说完,穆若言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头,俯身凑近,脸几乎贴到她的脸上,恶狠狠地问:“没什么?”
“没有和别人.....” 林熙禾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说完赶紧低下头。
“呵 ——”
穆若言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敢骗我了?”
林熙禾知道穆若言已经不再相信自己。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穆若言的眼睛,倔强地说:“我就是没有,你没有证据,就别乱说!”
“当真能耐!你会说谎,胥七却不会。” 穆若言双眸死死地盯着林熙禾,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穿透。
林熙禾被这目光吓得身子微微一颤,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
但她咬了咬牙,强装镇定,不肯退缩半分:“凭什么说胥七就不会说谎?肯定是他看错了!”
穆若言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凉薄到极致的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林熙禾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梦魇之中。
紧接着,穆若言对着门外高声喊道:“胥七!”
仅仅过了十几秒,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胥七快步走了进来。
他进门后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
林熙禾还记得自己走到西院时,并未看到胥七的身影。
如今看来,穆若言的声音并不算大,胥七却能迅速赶来,他必定是一直守在附近,自然也听到了自己刚刚把过错推到他身上的那些话。
平日里对自己恭敬有加的胥七,此刻在穆若言面前,眼神都未曾向她这边扫过一眼。
林熙禾的思绪还在混乱之中,就听见穆若言轻飘飘地开口了:“林姑娘说你冤枉她,以死谢罪吧。”
话音刚落,穆若言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随手一丢,短刀 “哐当” 一声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停在林熙禾的面前。
胥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是。”
他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死水,说完,他便俯身去捡地上的短刀。
林熙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下意识地立刻蹲下身子,双手一把将短刀抱在怀里。
她紧紧地护着短刀,心中只觉得这主仆二人简直不可理喻,真想问问他们是不是有毛病!
胥七见状,上前一步,依旧恭敬地对着林熙禾行礼,声音平淡:“林姑娘,属下眼拙,误会了林姑娘,还请林姑娘赐刀。”
在他心中,主子的命令高于一切,主子让他用这短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便绝不会有任何迟疑。
穆若言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好似他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看着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看错了而已,没.....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