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文绉绉的呢,我向来说话算话。”楚禾颠着银钱,走到门边,忽地回头盯着远处人群看。
“各位看热闹可看够了? ”楚禾拾起落在地上的木棍,笑着问越来越多的邻人。
被一女娃这样看着,众人面红耳赤,个个羞愧不堪。
林婆子积攒多年的银子落入他人手中,心里仿佛在出血。恨恨看了眼楚禾和远躲的人,用力掐了儿媳一把:“看什么看!还不滚回去做绣活,家里白养你不成。”
“是,娘。”
“站住,把门擦干净。”看着三人要走,楚禾不紧不慢开口叫住人。
“娃子,你可别得寸进尺.....哎,我擦,我擦还不行吗!”刚挺起腰板反驳两句,就见得楚禾抄起了粗棍,吓得林婆子立马改口。
“你去擦,赶紧的!回去给壮儿做顿好的,对不对啊?我的乖孙儿~”几瞬时间就换了三副嘴脸,楚禾叹为观止。
林婆子儿媳唯唯诺诺应了,忙上前撩起袖子仔细擦干净,小跑着追上远远离去的祖孙二人。
众人散去,楚禾也回到院子关上了门。
饭香愈浓,火星转黑,时间刚好。
待到天完全黑透,楚禾才收拾好厨房。木柴不够了,今日用的还是前段时间顺来的木柴木板,明天得去附近山上偷偷砍些。
随便炒了个手撕白菜和竹笋炒肉,就着白米饭,吃了个八分饱。
又是新日,清早,楚禾换了身褌衣外系青色长裙,简单半盘了头发,关好门窗就出了门。
几个老婆子老早就坐在巷口低头交耳说着闲话,看到楚禾过来,几人不约而同地撇开目光。低头择菜的择菜,绣花的绣花,有人还抬头望天。
待到楚禾走过,絮絮的声音又从身后传出。
昨夜有风,石板上柳叶和花瓣零落,迈步,裙摆扬起一片飞花。
出了巷子,穿过住宅区,走过几片菜地稻田,再沿着小路下坡。一个时辰后,楚禾终于爬上了山腰。
暮春时节,山上郁郁葱葱,花红色褪,树叶舒展,重重叠叠。山上时有人走动,小径被踩踏的坚实油亮,两侧探出的树枝和草尖已经被人砍去,一路畅通。
继续往深处走,竹林幽幽,竹笋拔节而起,竹干粗壮劲挺,丛丛斜斜。没有公德心,楚禾砍了大片做成竹筒,看着较嫩的竹笋也收入空间。
干柴已经被樵夫和附近的村民拾捡的差不多了,楚禾挑了几棵老树朽木,就地粗粗分节后再找下一片树林。
蕨菜长得老高,野葱和蘑菇也随处可见。顺手采了大片,埋好土坑,来年仍能长出嫩芽来。野果子长势喜人,红红紫紫,分外诱人。楚禾雁过拔毛,成熟的自是一粒不留。
不知不觉已过午时,拿出一筒米饭,依旧热气腾腾,就着野葱吃得很香。饭后找了个树杈稍微歇息了会,树叶还遮不住阳光,白亮刺眼,睡得很不舒坦。
只得下树返回,换个方向,绕了条小路,一路拾拾捡捡。爬上缓坡,拐到主道,楚禾一路向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