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篇
1、
事情并没有朝着我想象的方向前进,在惊云的压力之下,卓然雷厉风行地进行了大队改组,几个副大队长都被委以重任,而我则再度陷入百无聊赖之中。
乔璐与我的办公室也再度被隔开了,一个七楼,一个六楼,是卓然特意的安排,还说是低级别的领导,就没有配秘书的职权,更别说配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了。她朝我甜甜一笑:“你说呢,周教导?”
我说:“卓大,你大,你说什么都对!”
她皱了皱眉头,情知我这话有问题,却无法质疑。
因为,看着我装作出来的一脸虔诚,她也知道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新办公室很偏,可恰好在乔璐的楼上。我不紧不慢地打开窗户,轻轻一敲,不一会儿,乔璐在同样的位置出现了,朝我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这妞太炫,让我悸动不已。
我刚想下楼,何金恰逢其会地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从他快从柬埔寨回来了,四伦帮可以重聚,这让我有些振奋,他低声说那位大人也给他布置了任务。
我忙问:“什么任务?”
何金说:“有些尴尬,督促你拿下附属楼的那块地。”
我说我一个孤家寡人,身后又没有公司支撑,那块地拿了有个鸟用,你丫的是不是在假传圣旨?
何金说:“那块地的价值你不知道,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块的啵矿所在地。”
“啵矿?买下来想和谁打啵就打啵?”
“去你丫的,蓬蒿,这个很玄幻,我和你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我能举例的就是你手里的那个命运之轮,那不是凡品吧,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玩意也不是绝品,甚至是可以量产的,主要原料之一就是这个啵。”
我吓了一跳,这命运之轮若是可以量产,岂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天选之人?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变得无比混乱?
何金说:“你这个角度也没错!所以你的ST庄露可以抛了。”
我还是有些疑问:“这么说上次你代表死神来签约,不是老李的主意?”
何金说:“那时候惊云和死神还是一体的,没有闹得这么僵。那位大人现在要未雨绸缪,我觉得他拿下啵矿之地还有一个用意:就是要让你在正面堂堂正正地击溃惊云一次。”
我说你丫说的义正词严的,还不是拿我自己的钱往里面填!
何金哈哈大笑说:“钱花出去才是钱,否则就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你要不成为这个矿藏的拥有者,那小乔姐姐怎么会对你刮目相看?”
我说你放屁,乔璐还是调查局的一员,我越是活的夸张,被她大义灭亲的机会就越大。
何金说也许她那个调查局是回不去了,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在我问为什么之前,他匆匆挂掉了电话。
2、
挂掉电话后,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啵矿、命运之轮、惊云、死神……这些名词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将我牢牢束缚其中。
何金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我走到窗边,再次望向乔璐的办公室,她似乎已经不在那里。我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未来的恐惧,也有对乔璐安危的担忧。如果她真的回不去那个调查局,那她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啵矿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我该如何利用它,既能在正面击溃惊云,又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我决定先去找凌飞华,我需要了解更多关于附属楼那块地的信息,以及如何才能合法合规地将其拿下。
凌飞华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我敲门进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凌局,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你。”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放下手中的笔,示意我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将何金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包括啵矿的存在、命运之轮的量产可能性,以及惊云和死神之间的恩怨。凌飞华听后,眉头紧锁,显然这些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凌局,我知道这些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已经亲身体验过命运之轮的威力。现在,我想要拿下附属楼那块地,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我诚恳地说道。
凌飞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蓬蒿,地下法官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我可以向上汇报,但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一查那块地的相关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合法合规的途径可以拿下它。”
我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
离开凌飞华的办公室后,我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刘晶从身后跟了过来,问我:“哥,那惊云有没有对你不利?”
我说没有,他被我给吓成了鸵鸟。
刘晶说:“得了吧,我甚至都庆幸上次能从酒吧回来。”
我闻言顿时有些歉然,若不是我提及刘晶,这惊云就不会把她给搅进来,说到底还是我害了她。
刘晶说:“哥,你要是觉得对我有些愧疚,就请我去蹦迪吧,我夹在惊云和凌飞华两个大佬的中间,气都不敢喘匀,都快憋疯了。”
我说好,别说蹦迪,蹦极都可以。
她说我胆小,那可不敢。
离开局里,我回到航空路,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我都会拼尽全力保护身边的人,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10、
这一日,卓然在会议室突然宣布附属楼合同无效,需要进入市场交易。
我揶揄她道:“国家电网的张平可是来确认了两次,局里面都给了正面答复。”
短发的卓然很是干练,笑起来的时候两侧的眉角上扬,显然也是一个极具魅惑力的女子,此刻,她笑意愈加灿烂地道:“我宣布的是城投给出的最新答复,这块地是人家的,我们的任何签字都是无效的。”
我说那挺好,就是怕局里面那几位会没有面子。
“没关系!”卓然转头对我春意盎然地一笑道:“你忘了?我也是局领导之一!”
我愤愤地回了句:“对,你是卓大,交警里你最大!”
她的美眉又是一皱,咬牙切齿地道:“周蓬蒿代教导员,下次请喊清楚我的职务,我是你的卓党委!”
“好的,DEAR,你是DEAR!”我说的很快,她没有听清楚!
3、
提意见是一回事,暗地里下叉子是另一回事。
我将股票里的钱套现,吴寿看着我的银行卡余额,说人不可貌相啊,若是按资本排序,我得喊你爷爷。
我说好的,乖孙子!
他“啪”地给了自己一大耳掴子,说老子真贱,送上门给你一蹂。听说我要拿下附属楼这块地,吴寿大吃一惊问:“丫的你被卓然玩傻了?不是和卓然闹翻了,想在交警另立门户吧,这代价可有些大啊。”
我说是命运之轮的指引,这一段我是有时间没运气,拿下这块地,我将彻底起飞。
他问能飞多高?
我说大概你要叫我祖爷爷。
他呸了一口,然后道:“蓬蒿,让我分一杯羹如何?”这丫的商人出身,敏锐地捕捉到了商机。
我说原则上没有问题,我需要和我身后的那一位大佬确认一下。
何金听说吴寿要入股的消息,先是一愣,旋即说有便宜不讨真还就不是吴寿了。他继续说:“周蓬蒿,你丫知道为什么吴寿闻到了腥味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何金说:“你丫的为人谨慎,从未有过大手笔的投资,如此清空账户的一把梭哈,我要是吴寿我也会觉得有问题,哪里还闻不到腥味?”
我说吴寿入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我这身份不适应出面,他曾经TN大区总裁的身份却是一个金字招牌。
何金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这个身份没错,但是他还是死神初级成员,和二把手惊云抢生意,也是在刀尖上行走,十分危险。
我把竞争对手的事情一说,听说惊云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旋即说周蓬蒿你丫的都不怕,我怕个球,我吴寿从小喜欢争第一,他惊云不过一个二把手,我会怕他?让他放马过来!
我点点头,我喜欢他的自信。
从此我俩的资本傍在一起,远离花花世界专心挣钱,忙得不可开交。
4、
夏天不知道从哪也闻到了腥味,他身后那位资本大佬应该和何金是有合作的,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有些许的惊讶,旋即便想通了。
我忙打视讯电话给何金,告诉他也给他带了一股,我们四人各占股25%,我和吴寿出钱,你负责搞定各方面的关系,资本的运作则全部交给夏天。
何金说好,就让我们四伦帮把这趟水给彻底搅浑。
5、
乔璐的生活轨迹似乎总是与我的住处擦肩而过,她更多时候选择栖息在自己温馨的小窝,夜晚的星辰也不曾引领她归途。
她与调查局的纽带修复之路布满了荆棘,这段时间,她的眉宇间总萦绕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步履匆匆,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午间的闲暇时光也化作了她匆匆闯入我办公室的瞬间,
一番无头绪的忙碌后,又如同旋风般冲进电梯,奔向她下午的战场。
她的情绪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是繁重的工作令她心力交瘁,还是卓然的某些举动让她心生沮丧,我无从得知。
有一次,她竟恍若隔世般忘却了我旧时的办公室已物是人非,成为了卓然的领地,而她,却在那方寸之间,享受了一场酣畅的午梦。
醒来时,与卓然的目光不期而遇,她的眼中满是茫然无措。
我适时出现,为她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她在整理打扫时不慎小憩,乔璐的身份使得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
卓然听后,以一种近乎母性的温柔感慨,提醒着办公室主任的艺术在于合理分配任务,让每一个齿轮都高效运转,而非亲力亲为。
卓然虽无乔璐那般倾城之貌,却有党委身份的加成,还拥有一口璀璨的皓齿,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在阳光下闪耀着钢琴烤漆般的光泽。
我适时转移话题,询问起保养这一口钢琴牙的秘密,她笑靥如花,将我的询问视作赞美,骄傲地宣称那是天生丽质。然而,话锋一转,她的神情变得严肃:“那块地竞拍中的四伦集团,与你有瓜葛吧?”
我坦然承认:“不过是个小角色,给惊云平静的生活添点调料罢了。”
“调料?这调料可真够刺激的!”卓然苦笑,显然,她并未将我的坦诚视为尊重,“明知我的立场,还如此轻描淡写,真是毫不在意我的感受啊。”
我报以微笑:“是的!”
6、
选择和被选择本就是两码事,尤其是后面紧跟的两字是对手的时候。
因为师父和乔璐的关系,我和惊云根本就凑不到一块去,就如同土壤和云朵一般,一个扎根于地,一个高高在上。
事实证明,他想要战胜我,必须从云层上下来,面对面地发起攻击。
卓然就是他骤然发起的魔法攻击之一。
教员曾言,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同伴的残忍,我又怎会对卓然的攻势温柔以待?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每一步都需谨慎,每一言皆需思量。
7、
在单位的发展蓝图中,我与卓然的构想如同两条平行线,难以交汇。
她倾向于复制某冈中队的辉煌,企图以点带面,实现全面的繁荣。而我,则将其比作一场无望的农村包围城市之战,指出某冈中队已如南京古城,历史沉淀深厚却也显露疲态,其辐射之力,恐怕难以照亮周边的角落。
“你这是无端批判,缺乏建设性意见。”卓然反驳道。
我则坚持,应立足于现实的混沌,把握巡特警并入的新机遇,将进攻型防御的理念深植中队,将警务站转型为“邻里警岗”,织就一张守望相助的网络,实现巡处一体的高效运作。这才是我们破局的关键,如同郑和扬帆,探寻未知的新大陆。
卓然轻笑,称自己追求的是稳重与庄严,不屑于标新立异。
我则以戏谑回应:“你长得如此前卫,内心却如此保守,真是让人意外。”
凭借天然的领导地位,卓然在中层干部会上轻易击败了我。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中层干部也逐渐察觉到,卓然虽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内心固执,甚至偏执,对谁都不曾真正敞开心扉。
那些与她意见不合的人,或被边缘化,从中队长的宝座跌落至指导员的角落,或被突如其来的外调者所取代,成为被遗忘的棋子。
三番战之后,我的身边也汇聚了一群志同道合者。在凌飞华的助力下,他们中的许多人得以重返中队长的岗位,对我心怀感激,推心置腹。
我们,仿佛一群在偌大风雨中砥砺前行的探索者,共同追寻着那抹属于我们的曙光,艰辛但是无畏。
13、
夏天这些日子有些紧张,要不是他身后大神的及时预警,程兔子就被人给劫走了。
那天的程兔子受单位领导的指派,将一个沉甸甸的文件箱送到分局。他好死不死地将文件箱弄成了保险箱的模样,这一路上程兔子就神经兮兮地,不停给他摇电话,说感觉自己被人给跟踪了。
在夏天的强烈要求之下,我开后门调出了程兔子的行走轨迹,并且放出了巡特警最先进的跟踪无人机。我说我要是因此被开除了,你丫的得养我。
夏天心不在焉地说没问题,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程兔子的行走方向,担心地说:“我决定了,以后还是让她把大锤给带着吧,至少会安全一些。”
陪着他盯了半个时辰我有些累了,这市局和分局之间也不过40多分钟的路程,我觉得他多少有些杞人忧天。
他则说大佬的预警从未离谱过,我相信他,还有你不觉得程兔子那领导包藏祸心么?如此大张旗鼓地让一个女子送这看上去跟他么保险箱一般的玩意?
后来,夏天证明了他的谨慎是对的,行到一处地下通道的时候,一辆宝马轿车加速逼停了她。
旋即,两个彪形大汉快捷下车,朝着程兔子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他们快,我的无人机也快,瞬间来到了他们面前,开始喊话:“缴枪不杀!”
这他么的是录好的?
哪个混账玩意事先录了个这玩意?
没带枪啊?缴啥?两个大汉一愣,对视了一眼,然后钻进了宝马车逃之夭夭,喊话尴尬的无人机瞬间跟上拍下了他们的号牌。
我查了一下,确定是辆套牌车。问题很严重,首先这是一起绑架、抢劫未遂案。
紧跟着,卓然收到了小报告,她开始借题发挥,说要坚决处理我这次的以权谋私...
8、
局里大佬对此的意见也不统一。
三巨头碰头的时候,2号主张功过相抵;1号则倾向于卓然的意见,要将我调出这所谓的关键部门。
作为3号的凌飞华的表态显得很关键,他从容地拿出了手机说:“周蓬蒿使用无人机事先向我报备了,虽然卓然是党委委员,毕竟我也还代管交警的嘛,他这个报备应该不算越级。”
1号一愣,旋即若有所指地说:“老凌啊,你这个短信拿出来的时机可不好!”
凌飞华也不掩饰,哈哈一笑道:“这还是您的问题,让我分工的部门太多。这不,无人机的影像传了过来,我正在指挥栾棋他们侦查破案呢?”
1号蓦然一惊,接着问:“什么案件?”
“暂定为绑架未遂!具体定性要看侦破情况。”
1号眼神缓了缓,看了一眼2号道:“这样,案件移交给分局的武尊吧,周蓬蒿的事情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
2号会意,连忙说:“我同意!”
凌飞华眯缝了一下眼睛,他本来就没有查下去的想法,就是为了看一下各方的态度。现在很显然这1号和惊云是一路的,2号应该也属于死神一方,这两者之间虽然局部有分歧,但是大原则上还是统一的。无论我如何选,终究还是2比1,死神组织说了算。
他索性爽朗一笑道:“好!我也同意!”
卓然收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是勃然大怒,用于正的话来说是胸围都气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