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有亮,姜觅就接到喻萍的连环夺命call。
浅水湾的安保做的很好,不是小区里的人,一般不会让你进。
如果要进去,必须得小区里的业主亲自来接人或者门卫处接到业主同意的视频,才会放人进去。
姜觅穿着拖鞋就去大门口接人,看到门口的地上摆着一大堆东西,饶是近些年性子沉稳很多,还是不免被吓一跳。
“这些都是你的?”
“嗯!”喻萍很自豪的回答:“都是我昨天晚上去采购的,跑了好几个地方呢!”
姜觅无奈的笑,大晚上的超市都不开门,肯定得多跑几个地方不是,难为她还弄到这么多东西。
“你……”
“诶……”喻萍阻止她,“别说话,也别问,搬去你家就行,ok?快点,我饿死啦,等这些弄上去,你得出来请我去吃早餐,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这小区外面有好多好吃的。”
“行!”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东西一趟全搬上楼。
电梯口,遇到正要出去的姜平津。
“你这是?”看她们拿那么多东西,姜平津顺手接过去。
“哦,都是喻萍买的。二叔,这是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喻萍,这是我二叔。”
“二叔好!”
“你好!”
姜觅去开门。
喻萍在一边偷偷打量姜平津。
姜平津今日依旧是西装革履,外面套了一件长款毛呢大衣。
身长玉立,气质卓然。
这就是姜觅那传说中的二叔!
读书的时候,听姜觅说过很多次,真人倒还是第一次见。
好年轻!
气质超好。
还长的很帅!
他们姜家的基因好强大。
个个都长那么好看。
姜平津察觉到喻萍的打量,没有太在意,“你们吃早餐了吗?”
姜觅跟着把东西搬进屋里,“还没有呢,等下就出去吃,二叔你呢?你这么早就出门?是要去上班吗?”
“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姜觅衣服都还没有换,“我就不等你们了。先走啦!”
临走前,还跟喻萍微微点头,表示再见。
“姜觅,”喻萍兴奋的关上门,“你二叔多大年纪啊,看起来好年轻啊!”
“三十多一点,当然年轻。你歇会儿,我去换身衣服,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早餐。”
“嗯!”喻萍连连点头,“我也要洗漱一下。”
“你昨晚应该没怎么睡觉吧?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不用,见到你,我兴奋着呢,哪里睡得着。”
时隔多年,二人再次见面,依旧如以前那般熟念,相互之间丝毫没有生分。
收拾好以后,俩人手挽手的下楼吃早餐。
昨日下了雨,今晨雨停。
天空碧晴如洗,空气格外清新。
时间还早,加上今天周六,年轻人还少出门,小区里出来活动的老年人却不少,大家聚在一起活动,一派温馨的景象。
一路走过,喻萍不由得感叹:“这个小区的绿化和设施做的真好。”
绿树成荫,花草芬芳。
设备完善,配套齐全。
两人边走边说,大多数时候是喻萍说,姜觅就听着,偶尔附和几句。
说的都是她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姜觅听着也觉得新鲜有趣。
快要出大门的时候,喻萍的脚步忽然停顿,脸好奇的转向另一个方向。
姜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没看出个什么,“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喻萍还伸着脖子,眼睛一眨不眨。
“需要上去打一个招呼吗?”
“那倒不用。我就是好奇,一大早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好奇,就直接上去问好了。”
“别,”喻萍挥手,“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关系。”
姜觅带着喻萍去了小区外不远处的一家米粉馆。
米粉,是沔城特色,在清江倒是不多见。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姜觅浅笑,“想吃什么?还是牛肉吗?”
“嗯嗯嗯,”喻萍不停的点头,“要中辣!”
“好。”
姜觅去点餐,喻萍找了个位置坐下。
姜觅端着米粉过去的时候,她正托着下巴,视线却在不远处的位置上。
姜觅扫了一眼,那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素面朝天,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把玩。
姜觅都回来第二趟,喻萍还在暗中打量人家。
“美女好看吗?”姜觅把筷子递过去。
喻萍这才收回视线,“好看。”
“你先前在小区遇见的就是她?”
“不是!”喻萍吹吹热气,吃上一口,“嗯,好好吃,这个味道是我离开沔城的日子里吃到的最正宗的牛肉味米粉了。”
“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我跟你说,我先前看到的不是那个女人!”
姜觅洗耳恭听。
“我看到的是那个男的。嗯!”喻萍示意她看。
入眼是一个男人,三十左右。
长的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眼镜,个子高高,一身的休闲服,给人一种斯斯文文的感觉。
现下,他正殷勤的给那位漂亮的女人端餐,递筷子。
“谁啊?”
“我相亲对象。”
姜觅不解。
“我妈,说我年纪不小了,成天就知道工作,也不交男朋友,所以就托我们老家的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男的,就那个。建筑设计师,在设计院工作,有编的。”
“他跟我算得上是老乡,我们见过一次后,相互之间觉得还不错,之后一起吃过几次饭。”
“关系确定下来了?”
“那倒没有,现在……”喻萍沉思片刻,“我们之间只能算是相互有好感吧,没有挑明。但是,相亲嘛,大家都懂的。”
“所以,”姜觅挑眉看她,调侃道:“看到他跟别的美女在一起,你是吃醋了?”
喻萍皱皱鼻子,“说实话,有点,不过主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是觉得他这个人不真诚。”
她凑过来,小声说:“你知道吗?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特别绅士,特别会照顾人,但是呢,总给人一种……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但是你看现在,他对那个女的多殷勤,”喻萍撇撇嘴,没眼看他的殷勤劲,“我好像都感觉到了他的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