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曲折，多花了她不少时间。
到了家门口后，许素仔细看了一眼门上的锁，发现是完整的，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一半。
急匆匆地从袖口缝好的小袋子里拿出钥匙来，颤抖着手开了门，直到进了房间，靠在门上，她的心跳才平复下来。
摸黑上前，点亮只剩小半截的蜡烛。
烛火跳动了一瞬，瞬间照亮了面前的那张狭窄的小床。
看见旁边放着的白粥没有动过的迹象，许素强压住心头的恐惧，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还是依旧滚烫。
她又伸手在鼻尖摸了摸，气息比之前虚弱了。
许素连忙去厨房烧热水，按照自己背下的说明，把那些奇怪的药给女儿吃了下去。
当然，在女儿吃之前，她先尝了尝，这才放心给女儿喝了下去。
女儿喝完药之后，又再给她擦了一遍身子，随后坐在旁边，一脸担心地看着女儿。
累了一整天，许素也浑身无力，眼皮子越来越紧，一睁一闭之间，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娘，娘……”
许素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漆黑之中，飘来飘去，直到有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猛烈地摇晃她。
一下子就醒了。
她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女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话：
“娘，我饿了。”
许素先是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儿又晃了她的胳膊一下，她突然起身，一脸高兴道：“哎，娘这就去给你做吃的！”
她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头，“小宝没事了，真好，娘可担心死了。”
“娘，不担心，不担心。”女儿轻轻拉着她的衣袖。
“乖宝，娘这就去给你做吃的啊。”
许素又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看她神色正常，脸颊也没有发红，这才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下来。
家里也就剩一碗米了，加水熬粥，最多也只能撑两三顿，她得赶紧出去挣钱。
生火，加水，放米，煮粥……
非常简单的步骤，许素甚至觉得自己不用睁眼，就能完美地煮出一碗清澈的“白粥”来。
说是粥，实际上比粥稀多了，大部分都是米汤，只能依稀看见里面的米。
许素把大部分的粥都倒到了女儿的碗里，端进了房间中。
她的女儿才五岁，还没起大名，小名就叫小宝。
小宝平常很是活泼，许素白天出门会把大门给锁上，小宝不哭也不闹，就在房间里自己和自己玩。
她端着碗进了房间，果然看见小宝在床上玩，一旁的透明袋子散落在一旁，许素看见后没有责备，只是微微一笑。
“小宝，快来吃饭了。”
小宝哎了一声，手里攥着亮晶晶的东西，在许素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小宝，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许素端着碗，准备递给小宝。
“是……那里拿的，石头。”小宝会说话，但年龄太小，有时候说不清楚。
许素笑了笑，耐心地说道：“乖，再说一遍。”
在她的鼓励下，小宝笑的甜甜的，重新说了一遍：“是在那里拿的，亮亮的石头，还很重。”
她说完后，把那块石头塞到了许素的手心里。
许素本来不在意，只低头随意看了一眼就打算陪女儿吃饭，但那一眼让她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