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下得轿来,没理会一身土的赵辉,横眉对柳溥道:“这位小郎君,何故来我舅姑家打人啊?”
柳溥大呼冤枉,捂着越来越肿的眼睛,嚎道:“公主啊,您老看看清楚,是我被打了。”
公主问道:“你是何人呐?”
“我乃是安远侯柳家柳溥,柳四海(柳溥字)是也。”
宝庆打量了一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柳溥,心说皇兄差点将我许配给这个人?果然不如我相公多矣。
宝庆礼节性地微笑着欠了欠身:“原来是安远侯家的公子,本宫有礼了。”
柳溥呲牙惨笑了下,“不敢,不敢。”
宝庆突然收敛笑容,又质问柳溥:“既然与我相公同朝为官,柳公子何故上门挑衅啊?”
柳溥这下来劲了,上蹿下跳道:“公主殿下,你家驸马在外面养女人,勾了教坊司的妓女,现在那妓女就藏在家中。公主殿下,驸马爷对你不忠啊。”
宝庆回头看了一眼赵辉,转头对柳溥道:“柳公子误会了,那女子不是妓女,是本宫从教坊司借调的乐伎。”
宝庆顿了顿又道:“公主府缺乐伎,本宫从教坊司调一名乐伎,来教授我的婢女们歌舞。还没来得及给教坊司知会一声,我现在已经派人去给教坊司移文了。”
赵辉对宝庆直竖大拇指,不愧是我赵辉的女人,厚黑学一学就会,张口就来。
柳溥目瞪口呆,顿时明白过来是公主有心回护赵辉,他手指着赵辉:“你,你,你,赵辉你走着瞧。”
一脸哭丧地跑了。
赵辉喜滋滋地上来,对宝庆笑道:“多谢娘子为我周旋。”
宝庆一眼不瞧他,径自走向自己的轿子,等坐上后,放下帘子,这才冷冷道:“驸马,我们回家吧。”
赵辉心知似乎不妙,忙跟在轿子一侧。
轿中又传来一声冷哼:“相公难道要当下人么?还不坐上来?”
赵辉顿时一喜,“来了,来了,就来。”呲溜一下钻进轿子。
刚进轿子,一脸贱笑的赵辉却是迎上了泪眼婆娑的宝庆。
“哎呀我的公主怎么了这是?”
宝庆带着哭腔道:“你还说,你外头有女人怎么不告诉我?”
赵辉可委屈了:“娘子你信不信这女子是自己跑上门的?”
宝庆嗔道:“要不是你招惹人家,人家怎么会跑上门?”
“冤枉啊我的娘子,这女人不正是太子安排帮你试婚的嘛,结果那天被哪个好事之人检举到了右军都督府,我连手都没碰一碰就被逮起来了,在都督府大牢里待了一夜才放出来。”
宝庆噗嗤一笑,“真的?帮我试婚?我怎么不知道?”
赵辉嗤道:“还不是你那大侄子安排的。”
宝庆暗道:“好啊,原来太子瞒着我给我相公安排女人,改天去找太子妃聊聊,好好治他一治。”
宝庆嗔道:“那现在那女人怎么办?”
赵辉谄笑道:“一切听从娘子发落。”
“哼!还能怎么办,将错就错喽,放在府里当个歌舞教头喽。”宝庆说罢点了点赵辉的额头,“便宜你了。”
“娘子对我真好。”
“但有一条,我们的约法不变!”
赵辉:“今晚回去就造人!”
宝庆:“这么着急的嘛?不许!”
赵辉:“那现在就轿震!”
宝庆:“什么是轿震?啊……住手!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