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不如江小姐在这陪在下再聊会天如何?”
孟景琛听着窗外的雨声,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不用,这雨下不了多久。”
江图南似乎很是肯定,孟景琛来了兴致,
“江小姐为何如此肯定,难道江小姐也通一些卜卦之术?”
“不如我们打个赌?”
江图南歪头看向孟景琛,后者挑眉一笑道,
“好啊,不过既然是赌约,总得赌点什么。”
江图南皱眉回道,
“我没钱!”
“我不要你的钱!”
孟景琛难得在他人面前情绪激动,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被江图南无语到。
“那你要赌什么?”
江图南一听到不赌钱,瞬间放下心来,孟景琛被江图南这反应气笑,
“不如就赌一个要求,输的人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满足赢的人一个要求。”
江图南仔细想了想,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话,反正她是个废物,能力范围不大,这个要求等于没有,于是便爽快答应了。
孟景琛端起一旁的酒杯,余光中一直注视着江图南的一举一动,
“行啊,若是半个时辰内雨停,就判你赢,反之则是我赢。”
江图南点点头,算是应允,孟景琛见状勾勾唇,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安静,期间只有碗筷的碰撞声,以及相伴的雨声,然而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外边的雨就停了。
子闻听外边雨声渐停,便将窗户打开一些,直至雨停才开口提醒道,
“公子,雨停了。”
孟景琛起身走到窗旁,看着窗外积水的街道笑道,
“看来这次是在下欠江小姐一个要求了。”
江图南油腻一笑,
“谢谢,输给我,你无需自卑。”
子闻默默地捂住脸,虽然江图南赢了赌约不假,可这扑面而来的猥琐感是怎么回事,换做平常,他家公子应该早就被恶心地想要开始杀人了。
然而子闻心中想的那个具有暴力倾向的主人公,此时正止不住笑地看着江图南,
“那么江小姐对我有什么要求呢?”
子闻:公子,这样好的脸色你从未对我展现过!
“不知道,没想好,一定要现在兑现吗?”
其实是江图南没好意思张嘴要钱,早知道刚刚就不说这赌约不赌钱了,现在她心里那个悔啊。
“当然。”
孟景琛微微点头,随后又说道,
“所以江小姐真的擅长卜卦之术吗?”
“这倒不是什么卜卦之术,一首童谣而已。”
孟景琛走回饭桌旁边坐下,
“愿闻其详。”
江图南拍了拍春花,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庄稼人,春花,你念给他听。”
“好嘞!”
春花放下碗筷,神采奕奕地开口,
“有雨天边亮,无雨顶上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日落胭脂红,无雨便是风。日落黄橙橙,明日刮大风。先雷后刮风,有雨也不凶。雷公先唱歌,有雨也不多。”
春花背完后如同邀功一般看向江图南,后者立即回了一个大拇指表示鼓励。
孟景琛看着眼前主仆两人如出一辙的骄傲神色,心中只觉好笑,
“今日孟某真是受教了。”
孟景琛瞧了眼窗外的天色,随后开口道,
“既然雨停了,江小姐可要回家?”
江图南犹豫道,
“你不是说太学还有事情要做吗?”
“今日江小姐心情不佳,大家互为太学的同窗,现在我们更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同僚,所以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完也不是不可。”
孟景琛抬头目光看向别处,表面看起来依旧高冷,然而桌下的手却暗暗攥紧了衣摆。
“多谢,那我就先回去了。”
春花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江图南本转过身去,但又转回来对孟景琛说道,
“那啥,你吃不完的话要不我打包点走吧。”
春花跟着眼睛一亮,有一说一,聚满楼的饭菜虽然贵,但贵有贵的道理,那的确是好吃的啊!
一旁的子闻:公子你看看她!
孟景琛:“打包的话未免不妥吧。”
子闻:哼,我就知道。
江图南点头表示理解,正转身要走,却听孟景琛继续说道,
“子闻,按照这桌上的菜式重新点一份,打包好给江小姐带回去。”
子闻:?
春花:嘻嘻。
江图南和春花拎着饭盒神清气爽地出了聚满楼,而子闻站在后面幽怨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待两人离开之后,子闻酸溜溜地开口,
“公子,您对江小姐可真好。”
孟景琛没有说话,因为江图南和春花又提着饭盒走了回来,
“孟公子,我现在就兑现那个要求,你能不能送我去安国公府?”
.......
萧明瑞偷偷地去了趟竹影阁,换下了湿透的外衣,王大将萧明瑞换下的衣物递给一旁的侍从,
“阁主,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江小姐,她和荣国公府的孟大公子正在聚满楼用膳。”
萧明瑞理衣服的手突然停顿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王大思忖着开口道,
“阁主,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接回江小姐。”
竹影阁其实就是皇帝暗中的一支力量,所以立场便是皇帝的一方。荣国公府看似对皇帝忠心耿耿,实则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一直以来皇帝拿荣国公府头疼得不行。
因为竹影阁的关系,萧明瑞也一直明里暗里地跟荣国公府的人保持距离。
“不必。”
萧明瑞敛下眼眸,
“我自己去接她。”
说完萧明瑞便跟阵风似地从竹影阁后门离开了。
王大:......
萧明瑞只带着服了和书砚,三人到了聚满楼之后,却被酒楼伙计告知江图南和孟景琛等人已经离开。
服了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完咯,你妹妹不要你咯~”
萧明瑞:...(拳头攥紧)
书砚为萧明瑞打抱不平道,
“明明和表小姐吵架的是三少爷,表小姐却把气一同撒在我家少爷身上。”
见萧明瑞脸色不对,书砚急忙找补道,
“不过表小姐平日里最是好脾气,这次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萧明瑞紧盯着聚满楼的招牌,轻声道,
“她看起来随和好说话,但实则最有主见又有个性的,若不是被种种条件束缚了,恐怕她早就离开京都游山玩水去了。”
突然萧明瑞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对书砚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