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姐这一家三口,真是厚颜无耻!
当时愿儿还活着时,因为他喜着女装,堂姐和堂姐夫,总是大声嘲笑,还带着其他亲戚来看热闹。那个所谓的外甥,更是歹毒,直接下黑手,将愿儿推进了湖里,若不是好心人听到呼救声跳水救人,可怜的愿儿,就被活活淹死了。
这一家三口针对她们家做下的恶事,真是数不过来了。如今愿儿惨死,这一家三口还想鸠占鹊巢,图谋她们的财产,真真是其心可诛!
为什么毫无血缘的陌生人愿意给她们带来关心和温暖,而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如此冷漠与卑鄙呢?
一想到这里,她顿感心如刀割。
见妻子眼泛泪花,陈令将心中的怒火强行压了下去。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因为这种厚颜无耻的人而过于忧心和伤心。
饶圣和出言劝慰道:“姐姐,无需为了这种没良心的人而伤心难过。人在做,天在看。这三个人如此阴暗卑鄙,自然会有报应等着他们的!”
陈清是个理智的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坏心情,而连累和影响别人。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陈澈一家三口想看她的笑话,想吞并她的财产,这算盘打得真响,但这一切,都为时尚早!
谁走在谁前面,还不好说!
“姑姑,我们真的能帮陈大姐找到杀人凶手吗?”
见紫苏神色悲戚,若水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脸。
好好的一顿饭,被陈澈一家人搅和了。饶圣和留在陈家,安慰陈清,若水则带着紫苏和兰泽出门,继续寻找有用的线索。
“姑姑,快看!”
若水抬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群人聚在一起。
凑近一看,原来是一对夫妻和算命先生起了争执。
“可恶的骗子,把钱还给我们!你给我们的东西,根本没用!”
“是啊!天杀的!你骗得我们好惨啊!”
“你若是不把钱退给我们,我们定会报官处理!到时候你挨了板子,进了大牢,小命难保!”
“对对对!官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一言不发,冷眼看着这对夫妻撒泼打滚。
经常受到算命先生照顾的卖菜大姐看不下去了,中气十足地喊道:“先生从不骗人!我看你们是来故意找事的!”
卖饼的大婶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先生素来热心肠,是不会做那坑蒙拐骗的坏事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些误会呢?”
算命先生从摊位上站了起来,朝着替他说话的人深深一拜:“诸位,感谢替我仗义执言!我没做那亏心事,自然就不怕鬼敲门!”
中年男子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梗着脖子,怒吼道:“胡说!你这可恶的老东西!你差点害死我们,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人在做,天在看。种因得果,种恶因,得恶果。”说罢,算命先生冷冷瞥了眼撒泼打滚的夫妇,快速收拾东西,抬脚就要走。
“想走?没门!”
面对就要朝他动手的中年男子,算命先生不再忍耐,轻轻一挥手,那像被激怒的豹子般冲过来的人,瞬间就被掀飞了。
“积德行善,自有天助!”
“作恶多端,自有天收!”
紫苏摸了摸下巴,见旁边的女人比较面善,便好奇地问道:“姐姐,这对夫妻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是花钱让算命先生消灾解难吗?”
女人低声道:“这个撒泼打滚的人,叫孟明,旁边那个女的,叫赵庆,素来不好惹,邻里都不待见。他们原本有个女儿,叫孟德曌,但年纪轻轻就没了。近些日子,不知怎地,这对夫妻声称自己被妖怪缠上了,便找到了算命先生帮忙消灾解难。可能是效果不行,所以便来这里找他算账来了。”
“原来如此!”
若水和紫苏对视一下,觉得这里也许能找到突破口。
但眼下人多眼杂,不宜打草惊蛇,还是等这对夫妻冷静下来,她们再采取行动。
夫妻二人闹够了,见没人理了,只能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灰溜溜回家了。
钱没要回来,真让他们痛心疾首。
富丽堂皇的宅子里,站着一位年轻男子,他身着华服,如玉般的手指提着水壶,慢悠悠地浇着花。
“公子……”
“说。”
“无忧坊那边,有个赌徒欠了很多钱,无力偿还,给我们提供了线索,说他姨母家比较富裕,家里还收留了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哦?”
“他说……若是您觉得……”
男子放下了手里的水壶,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帕子,很是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手指。
“公子……”
“你如今说话,已经如此口齿不清了吗?看来留着你,是没什么用了。”
那人感到脊背一凉,压迫感瞬间迎面而来,他立马跪了下来:“公子,是属下的失误,请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哦,起来吧。”
“公子,这赌徒胆子极大,人也滑头,他已经猜到了无忧坊背后的主子,不是付掌柜。”
“我对女人没兴趣,美丽的,丑陋的,都不值得我动手。我只对猎物感兴趣,且已经找到了最新的目标……”
“公子,那这个赌徒怎么处理?”
男子低头看了眼满园盛开的鲜花,笑得异常温柔:“杀了。”
“属下遵命!”
风轻轻吹过,花儿随风摇曳,男子抬起手,想要留住些什么,可慢慢打开手掌,发现留下的,只有一室沉默。
那些逝去的,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