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也是塌了。
屋内。
阮蔚把人拽进来之后就松了手,她自顾自地一脚蹬鞋,十分干脆的就爬上了床榻。
池衿则是站在原地,他只盯着地面,丝毫不敢乱瞟。
鼻尖的味道很馥郁,花香很浓,是师姐常用的发膏,屋内烛光并不很亮,引得人心总是纷乱。
池衿是没学过规矩的人,但他也有正常人的常识,尤其是在和阮蔚互相表明心意之后,池衿连夜看了很多本关于教人如何正常恋爱的书。
万千书籍,没有一本写了可以在未结契之前进入道侣的房间。
这是不对的。
于是池衿心虚,池衿不敢抬头。
阮蔚一回头就看见了木桩子,她无语道:“站着干嘛,过来啊。”
池衿无力的婉拒着:“……师、师姐,这,这不太好,不太好吧?”
少年实在是年纪小。
阮蔚唤他,他又不敢不抬头,一抬头吧,对上阮蔚那张在夜明珠莹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那张脸,一瞬间,整个人就红成了煮熟的虾。
池衿低着脑袋红着脸走到阮蔚床榻边,安静的站着。
阮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他倒是听话。
夜明珠照着的从来都不止阮蔚一人,她看他,自然也是烛下观美人,越看越心乱。
少年眉眼实在清越,眼窝深瞳色却浅,垂着眼时带着几分羞怯,他偏不拿正眼看你,只用另一侧的余光瞟,一眼又一眼,勾人而不自知。
阮蔚:“……”
好一个活色生香。
原本以为自己是惯常清修的人,现在仔细想想,倒也不是那么惯常了。
萧玄同:“?”
我说什么来着(指指点点)。
“你怕什么?”
阮蔚忍不住笑,她一笑,整个人的颜色就更出彩了,“我又不动你。”
池衿又低声应了句嗯。
阮蔚无奈的摇头,又发话了:“那么喜欢站着做什么,自己搬条太师椅来,坐我榻边。”
池衿愣了一下,下意识抬眸看她。
啊?
真不用睡啦?
真的……不用……睡一块了吗……要不……再考虑考虑吧……师姐啊……
池衿没动。
阮蔚就挑眉,“干什么?躺也不躺,坐也不坐,就喜欢站着?你这是什么怪癖好。”
“……”
池衿很轻的叹了口气,又摇头说没有。
他老老实实的搬了把椅子放到了阮蔚床榻边,又十分自觉地盘腿坐了上去,双手掐诀,呈修练状。
“很好,年轻就该努力啊!”
阮蔚满意了,“你之前还是有些太懒散了。从前我夜里练剑,就没看见过几次你夜间修行。这样懈怠可不行,这段时间挺好,你就跟着我好好改改你这爱睡整觉的毛病。”
很显然,阮蔚是个卷王。
而在卷王的人生里,就不会允许整觉的存在,她本人就没睡过几个整觉,纯熬夜大王。
池衿:“……”
师姐,人睡整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阮蔚又说:“这段时间抓点紧,趁早修上元婴。我方才跟二师叔说你以后有的骂要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义正言辞,又强词夺理:“升上元婴,到时候挨骂也挨的有底气些。”
阮蔚喜欢说地狱笑话,因为她的生活一直都挺地狱的,嘻嘻。
池衿:“……喔。”
有一种勤奋,叫做对象觉得你应该努力了。
就这样。
池衿‘用功’的度过了和阮蔚共处一室的第一晚。
一夜不好眠,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