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眸,满是不可思议地望向姜玉璇,唇瓣微微颤抖,恰似那受尽委屈却仍佯装坚强之人。
“母皇,您明明知晓姜雪这已是第二次对儿臣下毒,可您却依旧这般袒护于她?难道儿臣便非母皇之女?”
许是姜玉璇头一遭见自己的女儿以这般语气同自己讲话,一时间,她竟有些恍惚失神。
心底那愧疚之意,如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她长叹一声,“姜月已然逝去,孤如今身旁唯有你们姐妹二人或能委以重任,日后,你们姐妹终归要相互扶持,又何必因一时之气,而断了这手足情谊?”
姜离缄默不语,只是目光坚定地与姜玉璇对视着。
她分明瞧见这帝王那浮于表面的请求,可实则,只要自己胆敢拒绝,她定会即刻撕下这伪装的面具。
姜玉璇才是西越之主,她决意要保之人,旁人休想动其分毫。
姜离心中自是清楚,姜雪断不会轻易被扳倒,而自己却还故意弄这么一遭不过也是另有所图罢了。
于是,她亦长叹一声,万般无奈,千般委屈,终是轻点了点头:“如此,便依母皇吧,只是……”
“儿臣心中忐忑难安,总觉着母皇爱二皇妹胜于我,罢了……”
她再度长叹,“儿臣近来闲时颇多,科举将至,不知可否由儿臣负责科举一事,也好为我西越广纳贤才?”
姜玉璇面色微微一僵,“可你不是要彻查姜离一案吗?”
“无妨,姜离之事皆为琐碎小节,儿臣母皇定不会冤枉了她,于儿臣心中,唯有科举方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