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交手的一瞬间,西泽就能感受到流伊身上的那股奇特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也明白了他的权能到底是什么。
令人意外的简单,也是令人恐惧的无解。
是【抹去】,或者说是【湮灭】吧。
所有的事物,在触碰到面前的那一道剑锋的时候,都会瞬间化作虚无消散。
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这就是他的权能?
西泽摸着下巴这么想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透过那里能看到西泽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别动。”
流伊用剑搭在西泽的咽喉处。
“动,就是死。”
他冷冷地说道。
仿佛才察觉到一样,西泽这才低下自己的头,看向自己的腰腹处。
那里是一个光滑的圆形。
什么器官在那里都不见了,只剩下虚无。
虽然只在一念之间,就有魔力流转,维持着他的身体正常运转,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很重的伤势。
“忘了和你说了。”
流伊略带讥讽的说道。
“我的权能,能将灵魂也一并吞噬掉,所以输给我的后果会比与其他人在这里战败要凄惨的多,如果你不想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面都只能是一个废物的话。”
“就老实一点。”
在他看来,西泽是明显的托大了。
只是以为瞬发那些防御魔法,就能抵挡得住自己的攻击了吗?痴人说梦!
以为自己是神?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自己就已经击穿了他的所有防护,并贯穿了他的身体。
“就你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和传奇阶之上的存在交手,还全身而退。”
他一手持剑,一手将原先没能给西泽带上的手铐丢在地上。
“带上它。”
“然后接受审问。”
他这么说道。
“不要。”
回应他的,是西泽的摇头。
他拒绝了。
让流伊感到有点意外的是,明明西泽的身体已经遭到了这种程度的重创,但是他依旧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的样子,仿佛他身上的那个巨大的空洞根本不存在一样。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伤势,而是带着传奇之力的伤势,会磨灭一切生机。
“这可由不得你。”
流伊眼神一凝,他手中之剑瞬间连点数次,带起巨大的血光,万里血海澎湃。
法则的气息流转,奥妙无比。
一瞬间,西泽的身上又多了好几个空洞,能从那里看到他身体里面的情况。
骨头、血肉什么的,全部都暴露在外面。
新增了一共八个空洞,分别遍布在西泽的脚踝、膝盖、手肘以及手腕的位置。
“呵。”
流伊发出一声冷笑。
他将搭在西泽咽喉处的剑放了下来。
已经没有必要了。
西泽只是动动自己的身体,就不断地有鲜血什么的从那里飙射出来,相当血腥。
危险?!
并不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不远处观战的妮莉和索非·奥利韦纳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神奇的感觉。”
西泽这么说道。
他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多了九个窟窿,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胜负已分了,西泽。”
流伊看着他。
他在等着西泽认输,然后带上手铐。
“再来。”
西泽活动了一下手腕,从他的伤口处那里喷射出来的鲜血被魔力止住了,但是还是有生命力在流失。
“四肢不通,躯壳被毁,你已经没有办法灵活控制四肢和魔力了,认输吧,然后接受审讯。”
“喂喂,我可是个魔剑士哦?怎么击穿了我的几道魔法护盾就好像自己要赢了的样子。”
西泽说道,只是他的样子在流伊的眼里完全就是在嘴硬。
“冥顽不灵。”
流伊看向西泽。
“无坚不摧的剑锋吗?有点意思。”
西泽对他给予了肯定。
“不过,我的剑也未尝不利。”
战斗这种事情就是这样。
西泽已经没有了获胜的可能了。
当他托大认为自己只用魔法护盾而不需要用自己的权能来挡下流伊的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就算是传奇阶,想要发动【权能】也是需要消耗体力和魔力的。
而被他如此重创,身上还被他的权能所命中,体力和魔力都会迅速湮灭掉,根本不存在反抗的可能。
西泽的手中握着暖雪,想了想,他把手中的剑给丢出去,丢给了妮莉那边。
暖雪似乎有所不满,它也想要战斗。
但是被西泽强行命令去妮莉那里。
毕竟面前之人的权能还是相当危险的,要是伤到暖雪就不好了。
“来吧,我用这个和你打。”
西泽举起手中的光剑,那是他刚刚用魔法凝聚出来的。
“别吝啬你的武器,它生来就是被使用的。”
流伊这么说道,心中对于西泽的评价再次降低了几分。
“对付你,它足够了。”
“这可是我的【夏极霸剑】!”
西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无谓之言。”
流伊的眼里闪过一丝憎恶。
这人,是疯了?
西泽笑笑不语,只是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想死,那就成全你。”
就连这种时候都还在挑衅。
完全没有作为弱者的自觉!
“轰轰轰!”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不断闪烁。
两把长剑交锋,快到了极致。
但是如果有人能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能发现那把光剑似乎一直占据着下风。
毕竟它完全不敢靠近那把带着血色圣光的剑,因为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会被融化。
每一次的碰撞,都是西泽各种的角度刁钻的攻击,迫使流伊不得不用圣术回放。
至于为什么不用剑?那是因为流伊发现,自己在西泽的攻势面前就只能选择攻敌所必救。
他完全陷入了西泽的陷阱,被西泽的剑术带着走。
现在的他,简直就像是在跳着西泽为他编排的剑舞。
他只有在西泽的剑法之中不断进攻,找到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斩杀西泽,才有可能破局。
自己居然被完全牵着鼻子走!
流伊发现了这一点,他不由得大为恼火。
就像是在下棋。
对方似乎还藏着许多的杀招,而自己只能利用手上的棋子不断的尝试着将军,如果一旦有一招无法将军,就会被瞬间反杀。
恶心至极!
而更加恶心的是,对方已经知晓了他剑上的威胁,无论如何都不给他硬碰硬的机会,就像是一只泥鳅,永远也无法抓住。
明明只要在被自己的权能攻中一刺,大局就会定下,但是始终无法做到,就像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进去,这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
自己的剑不是已经封锁了他的九处心脉吗?!他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的体力!
他完全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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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开始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