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卢高铁G17次列车冲破时空褶皱的瞬间,商务座旅客王先生的手表开始逆跳。
当他第六次看到电子屏显示“燕京南站即将到达”时,车窗外的晨光突然凝固成琥珀色胶质。
乘务员推着餐车走过第3车厢时,推拉门开合间泄露出三百年前扬州盐商的叫卖声。
“各位旅客,列车正在穿越相对魔域。”广播里九爷的声音带着电磁杂音,“请勿触碰长满鳞片的自己。”
车厢地板上浮现出洛伦兹收缩方程,所有乘客的身体突然拉长成蛇形。
王先生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西裤裂开,腿部覆盖的青色鳞片正随着车速提升加速增殖。
当列车突破0.8倍光速时,他的尾椎骨刺破皮肤,化作烛龙尾鞭抽碎了真空隔音玻璃。
“这才对味。”九爷的投影出现在行李架上方,指尖跳动着被压缩的普朗克时间,“爱因斯坦没说清楚,尺缩效应其实是化龙劫的前兆。”
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突然定格,昌州北站站台上挤满民朝装束的幽灵。
当列车穿过他们身体的瞬间,所有乘客的太阳穴都长出第二对眼睛。
王先生的新眼球看到的不再是车厢,而是无数平行时空的自己正在被不同版本的九爷吞噬。
乘务员的制服突然活化成肉膜,将她包裹成血色蚕茧。
当茧壳破裂时,钻出的生物有着爱因斯坦的脸和蜈蚣身躯,每节肢体都抓握着相对论手稿残页。
她(它?)用质能方程当鞭子,将头等舱乘客赶向餐车方向——那里此刻变成了时空奇点,微波炉正在将盒饭转化为太初混沌气。
“主上,卢昆高速铁路网正在龙化!”七杀的声音从列车厕所传出,马桶已变成通往血海冥渊的漩涡,“昌南局集团辖内的钢轨在分泌龙涎!”
九爷的真身此刻正站在秦岭隧道深处,徒手撕开相对魔域的胎膜。
他脚下踩着的不再是枕木,而是无数蜷缩的时空蚰蜒。
当和皆号车头冲破山体的刹那,整条隧道突然展开成莫比乌斯环,车尾从唐皇朝长安城的朱雀门驶出,撞散了正在西市交易的胡商驼队。
“这才叫丝绸之路。”九爷的饕餮纹印在钢轨上蔓延,将高铁电网改写成《山海经》舆图。
接触网导线化作应龙筋脉,绝缘子变成镇压旱魃的骨钉,受电弓与空气摩擦迸发的火花里,飞出成群的精卫鸟。
王先生已经完全龙化,他的颈椎刺破车顶,在云层中形成新的秦岭山脉。
列车上其他乘客的鳞片正在脱落,每个鳞片内侧都刻着大衍历的日食记录。
当这些青铜质感的鳞片坠地时,西宁地铁二号线突然塌陷成烛龙巢穴,钟楼站台长出参天青铜神树。
“注意,因果率引擎过载!”驾驶室里突然传出武曲的警告。
车长惊恐地看着操纵台变成河图洛书,Atp防护系统正被先天八卦替代。
当列车速度突破0.999倍光速时,整列高铁突然量子化,同时出现在南宋临安府御街与二十二世纪的星舰港口。
九爷伸手抓住列车虚影,将相对论效应捏成丹药塞入口中。
他额间的竖瞳突然分裂成十二万九千颗,每颗瞳孔都映照着不同纪元的末日景象。
最中央的瞳孔里,纽约长老会医院的女婴正在吮吸时光之茧。